签订委托代理合同那天,陈柏骁去了杨稚的工作室。
因为杨稚说他的工作室很难找,所以他们约好在停车场附近见面。
正是秋天,风一吹就凉,但杨稚只穿了一件很薄的棉质长袖,下半身是短裤加半筒袜,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许多灰色黑色和棕色系中,显得格外亮眼。可能这就是服装设计师,陈柏骁觉得杨稚很好看,但是也觉得他会冷。
在很远的地方杨稚就和陈柏骁招手,陈柏骁和他对视一眼,又移开视线,加快了脚步。
他们并肩走在人行道上,杨稚只比陈柏骁快了半步,好给他引路。
如果要陈柏骁说实话,杨稚走路真的很慢,至少如果他在他们的行业,可能成为实习律师的第一天,杨稚就会因为走路被师父批评。
但是杨稚不是陈柏骁的同行,对于陈柏骁而言意义特殊,所以陈柏骁会尽量放慢脚步,做到和他同一频道。
在经过一家花店的时候,杨稚偏过头,好像很感兴趣,甚至没有再往前走。
“你看那束向日葵,”杨稚指给他,“开得好美。”
杨稚说的是放在店门口的向日葵,风很凉,又吹了起来,那几朵花看上去头重脚轻,在风里摇摇欲坠。
陈柏骁只是简单地望了一眼,因为这阵突然的风,他再次担心杨稚会不会冷,在杨稚专注着那束花的时候,陈柏骁脱下自己的大衣拢住他。
“很喜欢吗?”陈柏骁问。
因为他说得有些小声,所以离得近了一点。
杨稚没有躲开他,很淡地勾了勾唇角,说:“以前我经常在工作室里放鲜花。”
“以前?”陈柏骁看着他。
“穷,”杨稚并不怕陈柏骁知道这些,“这几年,我有点画不出来东西。”
陈柏骁对艺术一窍不通,从小他就欣赏不了那些名画,衣服一般让助理帮忙挑,或者选舒适的,不理解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只想踏实一些挣更多的钱。
既然杨稚想要,陈柏骁会尽量给予,所以他带着杨稚走进花店,说:“你选吧,我送给你。”
花店里很香,各种各样的花香蹿在一起,也不会显得难闻。
杨稚明明说喜欢向日葵,手却搭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