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骁现在还记得杨稚来找他的那一天。
他们是高中同学,可能因为他很高、又符合很多人心里对帅的认知,因此高中陈柏骁朋友不少,但杨稚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有时候在学习,有时候只是发呆。
高中他们没有多少交集,陈柏骁被围在一群人里,尽管会用余光去看杨稚,但仍旧和杨稚隔得很开。
所以当手机里的人和他说我是杨稚的时候,陈柏骁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但很快杨稚说清楚了来龙去脉,他的一个客户因为不满意他的设计来他们工作室闹,打伤了很多人。
“那个人是突然冲进来的,我们最开始都没注意他手上有刀。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以为协商好就可以了,没想到他直接动手。”杨稚描述的时候,语气不算很急,但陈柏骁仍然能听出他有一些懊悔。
他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对于陈柏骁来说,像一束很遥远的月光照过来。他心脏重重跳了几下,很快问:“你呢?”
杨稚顿了顿,说:“我什么?”
“你受伤没?”陈柏骁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拎走椅背上挂着的西服外套,在助理疑惑的眼神中往外走。
“我不严重。”杨稚说。
陈柏骁皱了皱眉:“哪家医院?在那里等我。”
杨稚所说的医院,离陈柏骁的律所有一定距离。
所以走到门口,陈柏骁停下脚步,转身朝助理要车钥匙。
因为早晨在别的地方开了一场会,助理开车,所以他的钥匙没有在手上。
助理在心里简单判断了一下目前的情况,通过陈柏骁的表情,和接那通电话时的语气来看,这应该是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在他上司的清单中值得标上红色。
他把钥匙递过去,跟上陈柏骁的脚步,适时问:“需要我开车吗?”
“不用,”陈柏骁只是抬了下手,“你不用跟我去,如果今天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先处理,处理不好给我打电话。”
陈柏骁说完,电梯到了,他走进去,面对着门外的助理,按下了关闭的键。
陈柏骁到医院的时候,杨稚和他的几个同事在急诊室门口坐着。
杨稚坐在边上,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