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助听器,低着脸,在看自己被绷带包裹了一小段的手臂。
陈柏骁走过来的声音让杨稚抬起头,看到他的第一眼,陈柏骁觉得杨稚还是没有变,和当年坐在窗边,安安静静学习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有时候陈柏骁偷偷看杨稚,会恰好遇到有人叫他,于是杨稚就朝声音的方向看,那个动作,那道视线,和在医院的这个杨稚,于陈柏骁的记忆中重叠。
“这是我的同学,陈柏骁。”杨稚站起来和同事介绍他。
陈柏骁礼貌地点点头,对杨稚说:“我们去旁边聊吧。”
医院走廊的尽头很安静,陈柏骁满意那里的环境,所以停下来。
因为他有些紧张,所以第一句话忘了同杨稚寒暄,生硬地开始讲相关法律问题。杨稚听得很认真,在关键问题上甚至拿出手机,用备忘录做好笔记,适时提出一些很有价值的问题。
等到了最后,陈柏骁才说:“好久不见。”
杨稚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句话出现的顺序有差错,但还是同他说:“好久不见,你更帅了。”
陈柏骁怀疑这可能只是一句恭维的话,但他还是很开心。
“我的朋友里,稍微熟悉一点的律师,只有你,”杨稚说,“我知道律师是有咨询费的,之后我们肯定要对对方提起诉讼,你能担任代理律师吗?”
陈柏骁眼神闪烁几次,说:“可以。”
他们顺理成章地添加了微信和电话,陈柏骁的头像是一棵柏树,而杨稚的头像是一个正在吃东西的蜡笔小新。
“你的手没事吧?”陈柏骁脸色还是很冷淡,但用手指很轻地碰了一下杨稚的手臂。
其实他更想牵起来看,但是不行。
“没事,那个人拿刀子划了一点,已经处理好了。”
杨稚说完,陈柏骁脸更黑了,这次没有多想什么,握住杨稚的手腕把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离远一点,”陈柏骁很生硬地用自己不太熟练的方式关心他,“觉得他有这种倾向就应该保护好自己。”
杨稚的手腕很细,虽然全是骨头,但陈柏骁觉得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