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
这一夜无疑是漫长的，真正意义上的万古长夜第一次出现在天上人间。
漫无目的的，于是他在山崖下找到了一个水潭。
他忽然意识到，这正是苍生的道。
您终究是回来了。
入魔也是一种历练。
小水怪开心极了，她问仙祖我们算是朋友吗？
第一个就是象帝，第二个则是老君。
神祖永远在讲道，他对过去恒定的态度让仙祖不置可否，而两位古老的祖先第一次论道中的争吵被尚且孱弱的罗天记录下来，就此化为神话的一部分。
天上万圣们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而夜色也越来越深，光阴的速度似乎越来越慢。
仙祖回答差不多吧。
当然后土娘娘不敢把自己摆在仙祖母亲的位置，她自己都是一个化身，不能逾越等级，所以借着入梦的力量，让仙祖重新看一次人生。
即使是梦中，仙祖也从不稳重。
这里说的自然是他成道的年岁。
这种输送是恒久的，是至死方休的。
古老的青山早已不在。
他觉得很无趣。
于是万圣便尽皆哀叹，感慨自己生不逢时。
又过了许久。
水潭里的小姑娘钻了出来，竖起手，战战兢兢。
“不过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天仙。”
他们开始旅行，走过了万水千山，最后又回到了这里。
如果不去正视苍生，那么仙人对于苍生的感官就仅仅是一幅画卷，背景中的人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么一个轮廓在这里。
孤独的是心，而不是外在。
曾几何时，睡觉……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早已没有意义，梦幻都能来去自如的诸圣，清醒与休眠其实是一个状态。
仙祖转过头，没有看到白鹿，也没有见到太乙。
但是出乎意料的合得来。
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但真正大宇中的群星，每一颗都在向无边黑暗的宇宙输送自己的光明。
那言辞之间满是心酸。
许多大圣的眼前开始出现回忆，那大部分是人间时候的事情，后天大圣们想起的是身为凡人的过往，而先天大圣们所想起的，是自己过去最脆弱的时候。
……
仙祖也难得一笑起来。
直到李辟尘在梦中，看到仙祖以真身出现了。
因为他不想起床，所以这场梦境还没有结束。
天河巨人咧嘴：“我是天河出来的……没啥脆弱的时候……额……不过以前天师在天河边上放马来着，拿了我不少气运，不然我还能提早点化形……”
但是李辟尘却笑了。
小姑娘低着头，显得有些害怕与羞涩，但这也仅仅是在大修士面前。
在丘陵上的孩子睡的香甜，然而万圣的心绪却都难以宁静。
仙祖说勉强算是吧。
小水怪对仙祖说，他很想看看青山外面的世界。
他忽然升起一股惊怒，抬脚便离开了太乙，飞到了亿万万梦幻红尘之外。
之前他便对书生说过，苍生易老，这也曾经是太乙告诉他的道理。
小水怪依旧是小水怪，仙祖也依旧是仙祖。
他们不相见，他们相去甚远，事实上这是因为他们本身的特征所衍化的状况。
一个最平凡孩子的人生。
他有无穷古老的智慧，但早已不为人知。
说话的大圣是飞蝗仙人。
他边哭边笑，随后在仙祖的注视中消散无踪。
仙祖的这种举动，已经和凡人无异，是他真的需要休息，已经玩闹的劳累不堪了吗？
“我是六十岁时得的道，之前孤苦无依，孩子也死了，死在人间的战火中……我在山里砍柴为生，直至有一天，我在山野里找到了一个古洞府，里面有一颗金丹。”
于是便有人开口，南山老人的声音响彻：“你明明是人间祭祀出来的，哪里有血肉之体。”
佛陀说他曾经很迷茫，那是凡人得时候，天资平庸却又不知道前路该怎么走，后来门派北灭，佛陀看到了魔的力量与强大。
仙祖知道那个梦让永远不能回到过去的自己去到了过去的时代，并且留下了烙印。
飞蝗仙人道：“人间总要有一个顶礼膜拜的对象，我的前身，那只人间的蚂蚱，正是蹦到了凝聚的气运之中，才赋予了我形体。”
“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是一个凡人。”
但是后土娘娘似乎并没有管控梦幻的能力啊。
在梦幻中，万圣看的清楚，仙祖化成一个稚童，毫无法力，似乎在经历一场特别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