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祖师

玉立。”

    “所以他就向其他门派求援，同时派人出去，和关外大妖谈判，言辞之间是好话说尽，道理摆开，又奉上修行之宝，当然是聊胜于无的那种。”

    白衣少女拍了拍伞。

    “我正是佛，施主远行之地，绝不是施主归处，故我来追施主，请施主随我回去。”

    白衣少女顿了顿：“在这种情况下化出的妖，她必然是会遭到天谴的，因为这本不是修行天地精华而成的道，而是从无数死者的身上攀爬而出的东西，她是不详的，所以生来天厌之，上苍降下雷劫，要灭杀这只蛇于此处。”

    士兵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是跨越几百年的相见，谁也未曾想过，一位皇帝与一位无名的士兵，会坐在一艘船上，而皇帝也已经成为百姓，士兵则化作了归乡的幽魂。

    白衣少女说的很有道理，其他人都是微微点头。

    白衣少女看书生，看士兵，看老神，看看白衣僧。

    “白龙口孕育了她，战火，在黑暗的乱世之中无处不在，借助这个机会，小蛇开始游走于天下，从西域到中原，她看到了太多太多的白骨，也看到了太多太多的死人。”

    白衣少女摇了摇头，随后忽然用一种空灵的语气道：

    “化为了一只妖。”

    “修行的人啊，说一套做一套，也活该他永远不能得道，这种人要是得道……我说小不点，这种人有得道的么？”

    白衣少女仰起头来，看着灰蒙蒙，充斥雾气的天空。

    “我讲的故事，或许有些无聊。”

    仙祖在此时转头，眨了眨眼睛。

    白衣少女就笑了：“你们可真是古怪的一帮人，船家呢？”

    书生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白衣少女看向书生：“就像是你。”

    “但这都和她无关，最开始的天雷已经打灭了她对这个世间无穷的美好幻想，她眼中所见到的天地，只是一片黑沉沉，血灼灼，天似乎有张大嘴，咧着在嘲笑她，地似乎有双眼睛，阴冷而不动的盯着她。”

    他看向其他人道：“接下来，轮到我了。”

    “但很可惜，他只是刚刚诞生的一只妖魔，虽然实力强大，但是恰好遇到了游荡到这里的蛇妖。”

    他想要一个交代，但他没有等来安息的命令，直到如今的几百年后……当年的皇帝成了被人遗忘的神，其实大家走到最后，谁也没有比其他人高出半点来。

    “结果？当然是他们死了，两个蝼蚁，不自量力的行为，最后的结果就是尸骨无存。”

    “我一路杀，一路走，停在了在青门山海处……那里的天空是世间最青的，那里的水是世间最苍的……我觉得这里或许可以让我留下，停止永恒的杀伐。”

    元婴，伪道么，原本指的是一灵本性纯净如婴儿，但是在某些修行者开发之后，变成了体内蕴婴，婴为本体，此时身体为躯壳，纵然忽灭，婴也可以夺舍蝼蚁重生。

    她看向白衣僧人，忽然指着他道：“他们不觉得，你肯定是觉得的。”

    仙祖对她扬了扬下巴，让她接着讲。

    白衣少女道：“异族人，唐人，不论是谁，他们的血都是红色的，天与地在交织，阴阳在沸腾，就这样，一只蛇吸收了这里的煞气与血气，在阴阳交错的昏暗时刻，开了灵智。”

    白衣少女看着白衣僧人：“三十年来无孔窍，青门山海坐石佛。”

    “这么大的一头凶妖，必然会引来修行人的窥视，不论是出于剥皮拆骨拿宝物，还是出于斩妖除魔卫道心，小蛇被修行人们找上，都是必然的事情。”

    仙祖忽然一笑：“小妹妹，我可比你大一些。”

    “蛇妖虽是人间军阵煞气所催生，但终究不知世道险恶，她心中还有一丝清明尚存，觉得杀生始终是不对的，可这个门派总是苦苦相逼，如今他愿意放手，那是正好，自己也该收手。”

    “我将顺着士兵的话接着诉说。”

    白衣少女看着士兵，目光中的感情难以描述。

    白衣僧人双手合十不语。

    她忽然吟诵起来，直愣愣的看着天空。

    “这时候蛇妖就不管是谁了，来了面前的都要死，既然被天地所厌弃，那不如就一路走到底，出生决定一切，而这时候蛇妖也想通了，不过是天地不喜而已，诶，那自己变得强大，无比的强，天地不喜又怎么样，还不得干瞪眼？”

    “我要去五千六百里外，有人说，那是我的归宿之地。”

    “真妖魔无人问津，遏制者倒是被人追砍，世人愚昧，混沌浑噩，愚蠢至极。”

    白衣少女看向仙祖，仙祖道：“得道者甚少，有此性者，多为先天所生。”

    李辟尘与仙祖也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