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大荒·海内北经——真圣（下）(1/2)
然后大事情来了。
或许，也可以直接用太上西升称之。
“这样屈辱的死去，留了下大遗憾，被唾骂与怨恨，如今又化作这般模样……真的值得吗？”
这似乎是在嘲笑少女，因为这正是第一大苦中的“求不得”。
“求不得，忍不住，意中恨，生死五变，万失之痛，心如死灰，七情六欲，听闻不见，茫然无路，孑然一身。”
自己的执念确实不如对方。
但总而言之，这是女魃。
原来是这个意思。
“此乃正世十苦！你若是愿意，便去天墉城外，到牧世之野等着吧。”
而那人世中，仅仅只有一座山上，立下了少女的碑。
因为不知故而不谢？不，他们是知道女孩上天为何的。
东王公如此说着，似乎带着一点叹息，而后声音变得冷漠下来。
东王公沉吟，又是过了许久，他看着叩拜的少女，点头道：
出去此地之外，没有人感谢那个女孩。
李辟尘的口角溢满鲜血。
并且是被正世十苦化作的大日活活晒死了。
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名字了，只有女魃这么个恐怖的称呼。
没有人在意。
天冥的诱惑与失败，高天的覆灭，让所有人都疯狂了。
而曾经妄图强闯天冥之门，证道无上的某个人，虽然失败了，死去了，但却成为了人世中传颂的英雄。
那是一个小村子，很不起眼。
李辟尘是不愿死的，这并不代表李辟尘怕死，因为如果真的怕死，也走不到今天。
仅仅是因为不忍？
少女：“……我不知。”
“你看到了我的过去啊……不需要你来度化我……你不够格……姑且回应你吧，作为一个希冀问道的仙，你如果听到了，也会欣然去死吧。”
原来是这样。
仙不畏死，朝闻道夕可死，是常见之事。
人世依旧在咒骂之中走向消亡。
一个村子消失了。
人世之善啊……
少女没有抗过第十年，在最后的一炷香内，她死去了，为了人间的众生而被十轮太阳活活晒死。
少女为了人世而受到了古往今来最可怕的苦难，那些苦难汇聚成了朝云之国。
这是一个陷阱，是道的陷阱。
没有让我看见道，哪怕是假的也好，如果没有，我必然是不愿意死的。
东王公：“天地可重换，归处无定数。”
“至于第二次的代价，尔等天世之下所有人间，所有众生，皆当化作火光赴死，以补天碎之难！”
东王公皱眉，审视她：“就凭你也想担当众生之苦？”
东王公：“善恶如何论？”
这是李辟尘所看到的，过去那名为秦阳子的女魃。
只是不能死的没有价值啊……
天神据比尸开口了，居然在接着李辟尘的话询问。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
“如今这世上，除去昆仑神尊，已经没有我认为，可以值得去赴死的东西了。”
天地扭曲，火照之路重新出现了，带着大悲凉与大寂灭之意。
李辟尘深深的看着女魃，或许是出于同为圣人的缘故，纵然在生死关头，依旧下意识的开口询问。
“听好了！”
“所求不同啊……我认为值得，那么就值得。你并非圣人，离圣人之路极远。”
少女忽然抬头：“我若代替众生受苦，是否可让我那一片人间免掉罪孽？”
但现在，这里没有智者。
“此十苦将化作十日，你若扛过十年，我便为你那人间赦罪，可你若是扛不住……”
“秦阳子不愿意和临常子一起入天冥，拒绝了邀请，原来是准备等高天覆灭之后，她好自己逃跑到其他高天，逍遥自在的享乐！”
但他们不相信。
这如同油火点燃了干柴，无数恶毒的咒骂与愤恨升腾起来，直至这一片人间的消亡。
“你是为了那个村子？”
她要救的是众生，真正是为了人间众生。
女魃的目光平静，看着那株若木，更是在对其中的李辟尘开口：
至少不要有遗憾……
……
“若是想想也就罢了，可尔等天世之中，居然真的有人去做了……现在……尔等高天的坠毁就是第一次的代价！”
少女：“故乡只有一个，众生亦本无辜……”
残破的仙体坠向那株吞没太阳的老树。
愿使众生过海，哪怕大浪滔天，哪怕五雷落世，纵九死亦无悔惧。
没有人记得她了，她死去了，这个地方，这座东王公造化的大岳，就是山阿之岳。
“那么这一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