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祖师

    龙吟之声传遍乾坤，汉子的身子在颤抖，而那青龙低下头来，汉子却看的清楚，那双目之中，毫无光华在亮。

    “好手艺。”

    李辟尘对他点头，那汉子笑了笑：“道爷从哪里来啊？”

    汉子的语气庄重而肃穆：“只有这种玉，才能配得上雕刻龙这种神物，这是我耗费三十年才雕刻出的东西，在三天前，刚刚弄出，小道爷是除去我之外，此三十年来，第一个看见此宝的人。”

    非帝王之家不可得此神物。

    “龙？不成不成！”

    叮叮当当的声音越来越响，并且也越来越清脆。

    “我们这活计，没有点眼力，那是不好作的，譬如这一块大玉，我这么一比划，嘿，小道爷，我告诉你，这玩意估摸着有一人那么高呢！”

    那通透过华，却又自得一种玉石美色，可以明晓，这绝对不是后世的玻璃之流，这是一尊真正只存在与传说之中的琉璃玉盏。

    青山路远，青冥浩荡。

    这种说法，李辟尘还是第一次听到，便是来了兴趣：“那依你所言，什么样的美玉，才能雕龙呢？”

    匠人在某些方面都是相同的，李辟尘的目光盯着门户，而过了不需几盏茶水的时间，那门户被吱嘎的推开，小心翼翼，缓慢至极。

    汉子抬了抬头，又看看李辟尘，哈哈一笑：“道爷是把自己比作世外的高人？不过在这深山老林，少有人在，我看道爷来这里，若是所猜不错，应该是采药的吧？”

    耳中，突然传来一声呓语。

    寻玉人又有极高手艺，便可唤玉璧匠。

    那瓦房破烂，茅屋寒颤，然而汉子在进屋的时候，李辟尘突然觉得，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庄严肃穆，就好像那屋子之中，有什么了不得的器物。

    那是……叹息。

    “这盏，我用任何的名字，都不敢称呼，只觉得是侮辱了它，故此这宝物，我只敢称它作——琉璃盏。”

    这等快与准的音回荡在人的耳中，宛如珠帘一般，就像是下雨天的瓦房前，那雨点噼噼啪啪的落下，连成那独特又宛如琴弦的声。

    “不愿意也就罢了，居然说不够格？”

    李辟尘叹，此时长言一声：

    李辟尘沉默下来，看着身前的汉子，又窥得琉璃盏。

    龙的双目之中荡起云烟，那白气袅袅，此时把琉璃盏绕起。

    这种神情，只有曾经那位想要打出金错刀的铁匠师傅才有过。

    李辟尘不解释，而汉子也并不深究，李辟尘见此，又望那玉璧，正是随意走走散心，故此便与他攀谈起来：“这玉看着温润糯软，是上好的羊脂玉？”

    清脆的敲打声传入李辟尘耳中，道人举目远望，见那山林之内，有一草房。

    它在燃烧，就如同他在燃烧。

    “天上琉璃人世时，黄尘莽莽几人痴；”

    石壁被他雕凿，石皮不断的落下，而那当中露出来的，则是闪烁着温润光华的美玉。

    一面宛如壁垒般的顽石映入眼帘，李辟尘走到那茅屋之外，看的清楚，那在屋口野院处，半跪着一个汉子，他手里拿着锤子与锥，在那块顽石之上敲打不住，那锤子点的清脆，那手腕挥的极快，然而那下锥时，却又小心翼翼，可却非常的准确。

    “古来岂有完全事，灯映千古谁人知？”

    没有什么道人，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人，这里仍旧是深山，而天色已经渐渐昏暗。

    “原来如此，确实是这样，把这琉璃玉盏拿出，我便明白了，为何你之前所说，那羊脂白玉壁不够雕龙，那是折煞。”

    李辟尘站在不远处，那目光注视着他雕刻，而那汉子似乎是知道有人来了，因为李辟尘看见他的背部轻轻耸动了一下，那是要站起来的征兆。

    汉子哈哈的笑，那痴狂的站起身来，却是愣住了。

    “非也，非也，你看，你再看？”

    天上，突然打过一道轻雷。

    “此念已成魔障，道爷也知，有时执念深重，便是成魔。”

    恍若灵光划过心头，他手中不知何时拿起了锤子与凿，似乎有人在指引一般，他对准青龙的目就雕过去，待到一下，两下，三下……那不知敲了多久，龙目功成，天上火光萦绕，那突然有七把雷剑飞下。

    汉子不言不语，此时却是转身，那把手中的玉锤凿锥皆都放下，大步踏着，回了屋子之中。

    那一切一切的玉雕玉石，其实都是为了雕出这琉璃盏而作的试作品，他倾注心血的东西，就只有这一尊琉璃盏。

    这话说的傲气，李辟尘听得讶异：“这么好的羊脂玉璧，一人高大，只是有缘人才能寻见，那终其一生者，寻玉能见此物之人又有几个？要雕刻个龙，你居然还不愿意？”

    竹为柱，茅草为顶，上面歪歪斜斜盖着一些破烂瓦片，似乎很久都没有修缮过了。

    就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汉子看着那七道雷剑斩来，穿过自己的胸膛，那血水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