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还是不听劝。”
这四个字就如同惊雷落在心头，很快又被尘土掩埋，于许多人心中，伴随着此四字响起的，是另外两个字。
楚端阳同样看着前方，这一刻，他明白了。
盏茶过去，群仙之中有人怒言起：“无垠海……无垠海！敢对首座出手之人，必是那六十六位妖将！”
陈汤开言。
楚端阳转过头来，那目光之中酝酿着悲伤，看向群仙诸圣，而此目光过处，那原本暴动的情绪渐渐被熄灭，就像是灼|热的火被浇灌上寒泉清水，于是看云烟升起，余下一片灰烬，再不复之前暴烈。
赵无悔蹙眉，那目光看向楚端阳：“首座，此事……”
他突然一叹，那当中情感难以言说。
道在哪里，他就向哪里去，正所谓：
而陈汤，正是洪浮峰上西雨境中雨脉大尊之本名！
陈汤不发一言，只是微微躬身，那伸出手，把清幽雨金取过，在那破损之地轻轻一抚。
师尊，师尊！
【兵解之后，若是我得天尊垂怜，那三年过去，太华西雨天下，那洪浮峰上，我雨脉清幽雨金前，会……自生一朵水仙。】
“当然不是。”
“武秋灵，这里你是首座还是楚端阳是首座，给我退下！”
“朝闻道，夕可死矣。”
这是青箬笠的声音，而亦是传到了所有雨脉仙人的耳中。
“好，好！无垠海好大的胆子！”
“寂灭非死，羽化非逝；真灵入海不洗尽，只要天尊放过，如何没有归来之时？”
吕重绫不知道该怎么说，那话到一半，声音便已经听不见，而楚端阳沉默着，忽的抬起头来，看向大殿之外。
看破了生死，那么生与死已经于他没有区别，既然阳世的水已经盈满，那不如去阴世一行。
大尊落语，群仙皆散，独留楚端阳站立洪浮山巅。
“炼化幽冥海水，本就是危险之事，但你执着于此，明白了劫难来至……”
“天乃万物之先，地乃万物之祖，我们在天地之中修行，任何的思考都是源自于道，而最后也是为了求道。”
“有些事情，我等是不能干涉的，青箬笠的选择，亦是如此，他觉得，他是得道了，那么他就是得道了。”
吕重绫曾经对李辟尘说过，他的师父，就是陈汤。
陈汤的目光看向前方的烟雨，那当中，似乎藏着乾坤的玄秘。
首座羽化。
“水不会灭，雨更不会灭。”
“三年之后，若是天尊垂怜，则清幽雨金之前自生一朵水仙。”
哗——！
只不过比起其他几位大尊来说，他要年轻的多了。
“我等恭迎大尊法驾！”
此时，清幽雨金之内，突然传来一道渺渺之声。
然而他们失望了，楚端阳没有转过身来，而是“听着”大殿之中的寂静，那话语缓缓，其音悲伤，再度重复了一次。
“青首座确实得道了。”
“不过是归于泥土，待有朝一日，又会重入高天之中。”
群仙无言，陈汤却是失笑，那手指点向天外，突得道：“这雨水落下，生于天上，灭于地上，但你们说，入地之后，这雨，难道就没了么？”
楚端阳叹：
所有的仙人都在盯着楚端阳，他们在等他转身，说一些其他的话。
楚端阳不解，只是目光之中充满疑惑。
“大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