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汉西倾,万里虚明,梦里天下山河定;
庆云龙公打出二十四珠,他从龙华之中盗来这二十四珠,此时化为法兵,不再归与龙族,只受他一人指挥。
一脉传三代,首座如兄长!
竹竿化七影,倒卷云天,砸落一下,便是等若连打七下,直把庆云龙公浑身精气神砸的几乎散去!
洞玄!
竹竿持提,青箬笠忽然扶了扶斗笠,转过头去,那目光摇摇,看向了李辟尘。
“人生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千年浮生也不过弹指一瞬,我愿化水仙一株,只为一窥那天地之间的道理之言。”
“师弟,人生一梦,白云苍狗,所谓生死,不过一梦尔,何必心惊?”
光华转瞬,李辟尘心中猛然一惊,再窥青箬笠,却见他头顶道花遥遥,然那原本纯白的水仙,似乎已有凋零之势。
……
首座到此,诸圣起法,可杀这龙公于此!
“太清衍!”
虽然有难,但却已经得道。
遥遥的,李辟尘看见青箬笠摘下了斗笠。
人间二十四节气!
庆云龙公暴退,左肩挨上一杆,只是瞬间,感觉那三魂都被打散,七魄都要离体,那是骇的心惊魂惧,再定目看去,那斗笠人身上气息浩荡,如沧浪大海,明明可知其为洞玄,但却总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当年多谢幽冥一炼,我受益匪浅,今日已炼化幽冥海水,然而明却有一难自来,当知道,既得幽冥之法,必要前去幽冥走上一趟……”
惨嚎而起,而青箬笠那提杆便追,待不两息,如打狗一般,再是一杆抽下!
“兵解之后,若是我能得幽黎海内天尊垂怜,那待三载过去,见太华西雨天下,那洪浮峰上,在我雨脉清幽雨金之前,会……自生一朵水仙。”
一竿子抽得他连连倒退,此时庆云公胸膛之中一口血气提起,却是哇呀一口,喷出血来,染红了那白衣雪衫。
竹竿一落便是七下,任凭是何等人物,也经不住如此之打,那中一下便是七下皆中,精气神连颤七次,这若是中了七次便是连中四十九下,届时必是三魂升天,七魄离体!
那云光遥遥,水光滔滔,二十四道光辉散尽,露出其中真容貌,却是二十四颗定海珠!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舞破中原,尘飞沧海,风雪万里入龙庭;
这一杆子落下,顿时把那高山砸的粉碎,千道云丝皆裂,被那竹竿如荡蛛网般扫个干净,那一杆子落下,又砸在庆云龙公头顶,只是这一瞬间,那顶上一花陡然被打去半数花瓣!
那是一张平凡到极致的面容,正如凡世之中那无数的渔家儿郎。
“天时有序,一切外道乱法,皆被驳斥!尔之雨水,早是皆归沧海去!”
群圣破开,斗笠人踏出一步,刹那越过乾坤,手中竹竿对准庆云龙公便打,只是一下,轻轻一点,于转瞬之间将他挥退,震海七百丈!
“卷珠帘,打神鞭。”
李辟尘顿时骇言,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之前首座还是神威凛凛,这便突然就有死灭之姿?
“西雨天!”
“谁——!”
云龙妙法,垂云手!
来者正是太华山雨脉上代首座!
他大笑而言,双目盈血,而青箬笠长叹一声,那两眸内幽华漫起。
“首座!”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洞玄顶峰的神仙对上守缺有损的神仙,正是——旗鼓相当!
青箬笠不答,此时手中竹竿突转,再点虚天,口中轻轻一言,继是法力相随而来。
他哈哈大笑,面显疯癫:“开天辟地又如何,定海二十四珠本就是定天平世之物,为何龙族能护佑人间风调雨顺,这定海珠就是关键!”
曾经江河之中一渔童,得授仙缘入仙山,明道之所在,知天地之理,于是心中喜不自胜,欲窥尽这乾坤万象,然天无穷来人有穷,故得之一道,便不甚欢喜。
若是曾经龙侯,自然不可能见到这千年珠,更遑论取来,但是有柳屏儿相助,且他已经封公,自然有了那权利。
他拿了那定海珠,顿时又有了底气,且正克制青箬笠水道雨法,志得意满,认为已经扭转乾坤。
“这最后一杆,是阴阳倒转,是雨落仙天。”
李辟尘那露出惊容,正要传音,却听得青箬笠再言。
“一切水法,一切雨道,皆被定海珠制,这千年之珠,远胜你洞玄之境!”
沧海间中百年化出二十四珠,一千年二百四十颗定海珠。
竹竿落下,突然化入高天,一道冥冥法影显化,高耸入云,七千丈竹影倒映碧海,于云天留形。
“定海珠神威,今日领教,只不过,能定下阳世的雨,不知能不能定下阴世的雨?”
这便是太华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