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压箱底的醉后胡乱涂鸦。”
姜鸾想起他三年前的大作,满纸醉意泼洒的墨点,号称边关大雪;抱着黑猫儿的女童,两边脸颊拿朱笔各勾了一坨红,脑后点了两坨浓墨,当做是双丫髻。
“才不换。”她闷笑够了,把工笔描绘的《女童戏雪图》接过来,唤来了秋霜, “两副画我都要了,一起压箱底。”
裴显:“……”
当晚,寝间熄了灯,姜鸾趴伏在裴显的胸膛,聆听着胸腔沉稳的心跳,“等我们的女儿出生了,不知会不会长得像画里的玉雪可爱模样。”
“若她长得像你,四五岁时,应该就是画里的模样。”裴显抚摸着柔滑的长发, “毕竟是照着你的五官画的。”
姜鸾的神思早游到了天外,“彦之,千年之后,如果你的画留存下去,后人就会知道我们女儿的模样了。”
“画卷不易保存。千年之后的事,谁又知道。”
“可以的。精细保存的宫廷名画,有不少可以流传千年。”
裴显失笑,随手揉了把秀发,哄她侧卧下去。
“裴某又不是画师,哪来的宫廷名画。别乱想什么千年之后了。睡吧。”
“我向来睡得好。”姜鸾咕哝着,“究竟是哪个睡觉不安分,经常睡到半夜,忽然起身画画来着。”
裴显起身吹熄了最后一盏烛台,把帷帐两边拉好,揽住了身侧的温玉软香。
“梦中通神鬼幽境。那副《女童戏雪图》的构图,就是梦中而来。今晚画成,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最近夜里不会再起身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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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倏忽千年。
位于市中心的东都博物馆,作为东都市的人气景点,游客络绎不绝。
流传一千四百余年的闻朝时期的名画真迹,作为镇馆之宝,被东都博物馆单独开辟一个展览馆,每年春秋两季限时展出。
江鸾背着帆布包,穿了身雪白的大毛衣,抓着手机,打着呵欠下了公交车,慢吞吞走向不远处的博物馆大门。
电话屏幕亮了一下。新短信连续进来。
【二姐】:江小鸾,你怎么还不来,闻朝书画厅!现场上课十分钟了!
【二姐】:要死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