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喊到了千金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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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殿的火烛全部点起,映照得灯火明亮。
红木长案上展开一副即将完成的精细工笔画卷,铜镇纸镇着边角,裴显手执兔毫,正倾身专注地勾勒轮廓。
姜鸾趴在长案侧边,手肘撑着红木案,近距离打量着。
画得还是四五岁的女孩儿。瓜子脸,水弯眉,圆圆黑亮的杏眼,穿一身毛茸茸的皮袄,站在雪里,淘气地脱了手套,抬手去接天上飘下来的细雪。
女童脖颈处毛茸茸的皮袄,用最细的兔毫画笔勾勒轮廓,火狐毛色由深而浅,跃然纸上。
姜鸾屏息看着,等轮廓勾勒完成,裴显搁置了笔,这才呼出口长气,问了句,“这副画里不抱黑猫儿了?”
“这幅画的是冬季雪景,女童伸手接雪,旁边还有个雪人,有只猫儿反而添乱。”裴显拿起几个铜镇纸,把墨迹未干的画卷四边镇住。
他这时才注意到姜鸾趴在案边的动作,皱了下眉,过来把她扶起身,又搀扶去罗汉床边坐下。
“御医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怀了身子以后,尽量多坐少站,千万别弯着。”
姜鸾不以为然。
她身上四五个月的身孕,小腹部略微凸起,身上穿得宽松,不注意看留意不到。
宽大的手掌不放心地按在小腹部,停留了一阵。
姜鸾好笑地把他的手拍开,“五个月都未到,整天摸什么。二姊说,这时候的胎儿才不会动。”
她这一胎怀的稳当,初期连孕吐都少。除了嗜睡,没添什么毛病。
“肯定是个乖女儿。”姜鸾探头去看红木案上新完成的工笔画作,宫阙背景,构图开阔,雪地里抬手探雪的女童冰玉可爱,平心而论,可以称得上精雕细琢的佳作了。
“这几年你的画功突飞猛进。”姜鸾赞叹说,“我看宫廷画师也就这水平了。”
她忽然起了个歪心思,笑吟吟提议,“要不要起个化名,挂去外头的书画阁里托卖?”
裴显晾干了画卷,慢条斯理地卷起青玉轴,“千金不卖。”
握着卷好的画卷,他走到姜鸾身侧坐下,把画卷递过来。
“以这幅《女童戏雪图》,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