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来岁,起早贪黑地还能应对。年纪最大的李相精力实在跟不上,叫苦不迭,提议再补两位年轻能干的朝臣进政事堂帮把手,喊了两个月了。
到了晚上,他时常带着当天的新奏本过来临风殿,在灯火下和姜鸾一边商议一边写下草拟批复条子,夹在奏本里头。
姜鸾年少贪睡,有时和他说着话便睡过去。在昏黄灯下一觉睡醒,裴显那边正好解衣歇下。两人睡在一处,免不了肌肤碰触。磨磨蹭蹭的,又升起情热之火,一烧便灼烧到半夜。
一日两日无妨,三日五日也无妨,日积月累的,姜鸾被折腾得受不了了。
官员五日一休沐,她也定下“一五一十”的规矩。
每隔五日,裴显在临风殿留宿一晚。
每隔十日,她去裴显的兵马元帅府留宿一晚。
非逢五、逢十的日子,她在临风殿里蒙头大睡,总算解决了眼底睡眠不足的乌青眼圈。
上回逢十,是这个月的初十,姜鸾那天耍赖,借口点点生病,硬拖着不肯出宫。
裴显原本已经回了兵马元帅府,得了消息,袖着一包猫儿食,大晚上的又入宫给点点探了病。
烛火亮堂的屋里,看了一会儿四处飞奔扑腾着揍墨墨的雪白大猫儿,对着姜鸾心虚的眼神,没说什么,抱了抱她便走了。
昨日十五,是逢五的日子,裴显拎着城东珍香斋排队买来的四宝蒸饼,下午申时散值了便过来。
喂姜鸾吃了她最喜欢的芝麻蒸饼,又一起用过晚膳,人惯例留宿在临风殿。
姜鸾大半夜的没睡成,最后实在撑不住,做到中途自己睡过去了,早上困倦得半日睁不开眼。
把人支使出去烹茶,她独自缓了一会儿,撑着床沿想坐起身,却不知牵扯到了哪处酸疼的筋肉,脚下发软,一声细微闷响,趴倒在床上。
本该在外间煮水烹茶的人,来得出乎意料的快。
姜鸾并没有听到珠帘响起的声音,只觉得眼前一暗,熟悉的身影旋即出现在床边,站在他惯常喜欢的床头方位,低头往帐子里望过来。
隔着放下的朦胧帷帐,他似乎换了身衣裳。再仔细瞧,手里是空的。
姜鸾的腰腿筋肉实在酸软得顶不住,催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