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面,她已经伤损了肺,一幅奄奄一息的模样。之后的每一年,到了秋冬换季时,她的旧疾就会来势汹汹地发作几场,每次太医署的御医们都会摇头叹息,谨慎地叮嘱他早做打算,早早备好后事应对。
年复一年,七年过去了。
她的病还是好不了,一年还是有五六个月要躺在床上养病,但病势看起来也并没有他们口中描述的那么坏。
她卧床起不了身,人倒是一刻都不闲着。
沉疴难治的这具身体,虽然遏制了她的活力,但只要她还好好地活着,生而带来的鲜活的生命力,哪里是一具病躯所能遏制得住的。
她足不出户,每天都有新的花样。
她要养猫。
他起先没在意,吩咐吕吉祥搜寻来各式各样的狸奴,都是两三个月大小,娇娇小小、性情温顺的幼猫,装在各式各样的笼子里,呈进宫里供她赏玩。
她仔细挑拣了一轮,最后留下了一只通体雪白长毛、看来漂亮精致的波斯猫儿。
她对这只波斯白猫儿爱不释手,整天去哪里都抱着,原本乖巧温顺的猫儿,被养得脾气越来越矜贵。
波斯猫儿喜欢抓活物。
她的波斯猫儿大半夜的钻进庭院里,追了半夜的耗子,又爬上树掏鸟蛋,去草丛里扑毛虫。姜鸾跟着不睡觉,坐在庭院里,命人点亮所有的灯火,撑着困倦的眼睛,兴致勃勃地看。
庭院里夜风吹过,骤然而至的夜雨打湿了她的肩头,宫女们只稍微迟了那么一点点,还在催促着姜鸾更衣,她虚弱的身子已经起了烧。
裴显睡到半夜被宫人叫起,匆匆进宫探视病情。
春夏交替的季节,气候乍暖还寒,她的病情猛烈反复。
一病就是半个月。
等她从浑浑噩噩的沉睡中醒来,满室都是苦涩中药味,她在病床上张开酸软的手臂,闭着眼睛软软地说,“我的猫儿呢,抱过来。想她了。”
满室宫人,无人敢应,纷纷沉默着低头。
她养的波斯猫儿,被视作引发这场大病的罪魁祸首……已经不在临风殿了。
姜鸾闭着眼睛喊了几声,无人回应,她隐约感觉不对,支撑着要起身。
撑了几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