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冷笑,让汤斌浑身一冷,他立即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皇上不是汉人,这些话同样也会刺|激到他。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是忧心着国事,就像此时,在得知了朝廷有意与罗刹国谈判的消息之后,大惊失色的汤斌,立即进宫求见皇上。
也正因这一功劳,使得他官致陕西巡抚——这是满清治下唯一的巡抚,然后一步步累升为工部尚书、太子太傅。可谓是深得满清皇帝的信任。
吱呒着,汤斌见皇上心意已决,而且又说到了皇上的忌讳,只得泣拜跪安。
玄烨怒气冲冲地喝道。
不过,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总归还是有些底线的。
“好一个西洋生番不可信,恐怕这才是根本原因吧……”
尽管盛京并不是那个盛京,可是坐为大清国的京师,盛京仍然带有别样的意义,也正因如此,当几个月前,皇上派出秘使与明朝谈和,并且愿意割让西域换取明朝承认大清国的消息时,不知道多少人为之心伤。甚至为之愤怒,而在这些情绪之外,他们当然也长松了口气。
不等汤斌说完,玄烨就冷笑道。
“汤大人,大清国自有圣天子在,轮不到你操这份心,还请快些上路吧,我们也好回去跟主子交待!”
“皇上,臣死罪,臣死罪,”
“既然可割给明国,为何不能割予罗刹,罗刹可助我大清重新夺回天下,割给明国又能得到什么?”
两个自然,句句诛心,随后明珠又说道。
至少,议和成功的话,对于大清国来说,总归是件好事,大家再也不需要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成天寻思着明国什么时候打过来了。有时候,人们嘴上说着义正词严的话,但是心里往往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两名御前侍卫端着一杯毒酒来到汤斌面前时,看着那毒酒,汤斌忍不住泪如雨下的喃喃道。
“汤大人,请吧!”
决心办个大事的玄烨,又岂会容汤斌坏了这件事,冷笑道。
可汤斌的执拗劲儿上来了。
一语毕了,毒酒被喝了下去……
“臣,之所以求见皇上,因为看到了、听到了一些传闻,说明朝威胁迫在眉睫,为缓冲关系,皇上准备把西域让给罗刹国,甚至有人说不但要把西域让给罗刹国,甚至就连同定西省也要交给罗刹,所以臣才进宫请见,要来劝谏皇上的……”
“哈……汤斌啊汤斌,你怎么这样古板呢。这罗刹国实为我大清国之友邦,我大清失去中原之后,于西域定国,必须结好各国,只有如此,才能够立足于西域,即便是现在,朝中有大臣称要把西域、定西交给罗刹国,所为的也是为了以重利诱使罗刹国与明朝发生冲突,那罗刹国披甲岂止百万,若是能得此强援,我大清,必定能够重新再回中原!汤斌,难道你就不想回河南老家吗?”
“跪安吧!此事朝中自有定议!”
“只是汤斌等人却全不知朝廷此计于我大清之重要,尽谈罗刹之暴虐,并对此事横加阻拦,臣以为……”
看着叩头请罪的的汤斌,玄烨冷笑道。
“说要与明国和谈,即便是割地,你们没有一个人说三道四的,反倒是给罗刹,一个个都说三道三四,皆言不可,汤斌,你告诉我,为何同样的割地,明国和罗刹你们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主子,这西域说到底,还是不毛之地,将此地让予罗刹,不但可以交好罗刹,还能让其横于我大清与明国之间,如此一来,我大清自然可以休养生息,而罗刹势必会与明国冲突不断,久而久之,待我大清休养生息后,自然可以趁机夺回西域,再取中原,这中原与罗刹的天下,最后总归还是要归我大清的,毕竟,我大清自有圣天子在……”
接着,玄烨又说道。
这么一声感叹后,汤斌又说道。
御前侍卫冷笑着,打断了汤斌的话语,并把毒酒送到他的面前。
“君让臣死,臣不敢不死,只是臣死之后,这大清国……”
明珠于一旁附和道。原本就与汤斌不和的他,并不介意趁此机会告个状。
“皇上,雷霆雨路皆是君恩,臣先去了!”
最终,汤斌还是流着泪,端着那杯酒,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若是当年没有做出这个选择的话……
“皇上,臣、臣……”
“明珠所言极是!”
“这些人当真是该死,即便是入了旗,可骨子里仍然是汉人,若不是……”
“况且,这极西之地,皆是我大清取之于外人,割让又有何不可?莫说是这里,就是割让陕西,只要罗刹国愿意出兵,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主子,因为明国是汉人,”
“我看他心里想的恐怕还是什么华夷之辩,什么罗刹人全无信义,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他们不是明国人,他们为何对明国不说三道四。”
在其家乡,乡人往往以其为耻,毕竟,许多人都觉得如果当年汤斌反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