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战士随口吐出了一口烟雾,然后得意的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这人可真阴啊!”
王子明回头看着舒明哈,一言不发的冷笑着,而舒明哈瑟缩在角落里,甚至连头不敢抬。
“这会会说国语了?”
“小人是汉人,是汉人……”
只要死的不是自己的就行了。
摇摇头,李定国沉声说道。
“既然这样,就成全他吧,反正建奴都要杀了,这是军命,倒是你小子,你是汉人还是旗人?”
用敌人的脑袋筑京观,在史书上屡见不鲜,陛下也筑过京观,而且在京畿道还有纪念公园,就是为了告诉世人一个道理——以血还血。
其实,他并不知道,在俘虏的生与死的问题上,对于身为指挥使的李定国来说,同样也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于情于法,那些汉奸也好,建奴也罢,杀了他们,确实可以解民恨!”
“我要是指挥使,会有他们的活路?”
“照我说,往后咱们就得这样,咱们打仗的时候,那些个建奴,投降了,留他狗命,胆敢抵抗的,杀……”
“他说,要是眨下眼都不是男人……还,还骂你们。”
“军,军爷,我,我当,当年也是被逼的……”
他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一旁的战友就说道。
“他们走的太慢了!”
看着指挥使,张孝武道出了陛下多年前的叮嘱。
战友们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又听他自言自语道。
无奈的苦笑道,李定国长叹道。
“而且,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告诉建奴,我们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顽抗到底,毕竟,顽抗到底的话,最后我们的伤亡肯定会增加。”
“放他们一条生路,确实可以尽快收复西域,可是,留下他们,于大明来说,却是隐患!”
“我,我也是汉人,我是汉人,我虽说是舒明哈氏,可,汉姓姓李,是辽东的汉人哪……”
“天下人对建奴,皆是除之后快,这样的软刀子,恐怕没有人会喜欢的!”
看到下属押了个战俘过来,王克明都没看他一眼,就直接问道。
“过来,到这边。”
“该,你说他们都是什么玩意,咱们打上来的时候,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们还击,你说该死不该死……”
在战场上,私下的处刑,总是没有办法制止,当这边王子明把俘虏移交出去的时候,在废墟的一个角落里。几个战士驱赶着惶恐不安的清兵往前走着。
与过去一味讲究仁义不同,对于经历过清虏杀戮的人们来说,他们更赞同“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说法,所以才要“斩草除根”。
“他说什么?”
王子明随口应了声,然后说道。
这时一匹马在他身旁停了下来,李国柱不用抬头,也能猜出来,这肯定是那些明军特有的高头大马,尽管猜了出来,但他却不敢抬头去印证自己的推测,毕竟,谁也不知道,抬头会不会引起对方的不满,因此他只是继续往前走去,一双破鞋继续在废墟中走自己的路。
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李国柱,周围的人无不是把头垂的更低了,他们害怕自己被那些明军选中了,害怕自己会被拉出去杀了。
“我,我怕怕你们杀汉奸……”
“会,会一点……”
所有的俘虏都被摘掉了帽子,露出了后脑勺后面那根老鼠尾巴似的辫子,此时这光秃秃的头,相比于过去的清凉,只让他感觉有些火辣辣的。他甚至都不敢抬起眼睛张望,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是汉人。
“哼哼……”
这个身份带来的诅咒把死亡的阴影压在他的身上,压他有些窒息。他的眼睛早已暗淡无光,两手顺从地垂在两边,而驼着的背弯得更厉害了,每一秒钟都等候着殴打、推撞或者铳子。
“会讲建奴的话吗?”
“可是,我们也需要劳力啊,你想想,咱们这一路上往西域推进,靠什么?靠部队,更要靠铁路,没有铁路,咱们就是寸步难行,与其杀了他们,还不如拿他们当劳力使,况且,这些劳力又不需要工钱,只要让他们吃饱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