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如果抓住那些强盗会怎么办呢?”
“就因为如此,所以才是个麻烦啊!”
来到了统领府,进入府中时,看着地上的毛毯,王明松的眉头一挑,或许旗人瞧不起色目人,但是色目风格的毛毯看起来确实很奢华,但作为汉人,他却并不喜欢这种风格,进入厅中看到一旁坐着的两个俄罗斯人时,他心底的一丝轻蔑恰到好处的掩饰成为诧异。
“也许,这一次回到盛京之后,应该想办法让父亲看看能不能托人把我调到南方去……”
而所谓的色目旗,是那些投降大清的哈萨克人,虽然只有几万人,可也多少总让汉军旗稍微心宽一些,毕竟还有人的地位不如他们。
“没有办法,草原上沃野千里,却人烟稀少,难免有些鸡鸣狗盗之徒。”
不过,现在那些奴婢却有了新的去处——从哈萨克草原上掠来的女子,可以卖到蒙古,一个女子可卖十几两银子,那些蒙古人买来奴婢后干什么?没有人在意,在过去的几年间,这甚至成了大清国的经济支柱,甚至向南方的扩张与其说是扩张,倒不如说是为了掠夺女子为奴。巨额的利润,使得大清国上至皇上,下到普通的旗人,无不是参与到这种奴隶贸易之中。
在燧发枪的面前,俄罗斯人所依靠的火绳枪就像烧火棍一样。根本不是清军的对手。一场冲突之后,让俄罗斯意识到他们与清军的差距。
明国在西伯利亚咄咄逼人的攻势,让莫斯科上下,无不是忧心如焚,在西伯利亚的多次交手,让他们认识到明军的实力,认识到两国之间实力差距。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策略,才有了现在鲍里斯·戈利岑率领使团访问的举动。
清军在哈萨克的杀戮震惊了俄罗斯上下,同样也唤醒了他们沉痛的记忆,让他们记忆起了当年蒙古人是如何杀戮俄罗斯人。所以,对于俄罗斯而言,清军同样也是他们的威胁,这甚至也是俄罗斯在与清军接壤的地区修建要塞的原因。
鲍里斯·戈利岑这位摄政王索菲娅宠臣瓦西里·戈利岑的弟弟,看到王明松小心翼翼的模样,故意说道。
在过去的三年间,清军按皇上的命令随水草扫荡草原,可仍然难免有少数漏网之鱼,那些人出没深山中,遇禽食禽,遇兽食兽,遇人即食人,不时截杀清兵并劫掠军资、牲畜。
阿特劳,这里与俄罗斯帝国只有一河之隔,也是小玉兹汗乌斯克逃往俄罗斯的最后一站,也是正是在这里,河对岸的哥萨克们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野蛮——在亚伊克河边,近五万哈萨克人被屠杀,清军驱赶着他们在河边砍掉了他们的脑袋,无论老少。尸体被直接抛入河中,顺着河水飘至大海。
想到在阿特劳没有一丝油水的日子,王明松的心里更加期待着能够去南方,心有所思的他,压根就没有想到,鲍里斯·戈利岑这个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的罗刹人,在不断的试探着他。
而此时的哈萨克却是一团混乱,早在满清闯入西域的十多年前,准噶尔人的脚步就扩张至中亚草原地带。而在准噶尔人的进攻之下,哈萨克汗国一路溃败。最后撒勒哈穆·江格尔汗对准噶尔人提出决斗,结果被一位年轻的准噶尔武士杀死。所幸的是,在很长世间里,准噶尔人的扩张方向主要是向东和向南,因此并没有对哈萨克汗国造成进一步的破坏。
至少对于王明松的来说,这或许就是父亲口中的江南。
十年前,虽然许多准噶尔贵族会到哈萨克汗国打秋风,但是却不足以对哈萨克汗国带来什么彻底的威胁。准噶尔人对于哈萨克汗国都只是皮癣之扰。尽管准噶尔人在不断的崛起。而在与布哈拉汗国之间漫长的争霸之后,哈萨克汗国已经早早的显露出了疲态。可是准噶尔人还无法构成实质性的威胁。
不过,对于这一切,王明松并不在乎,他是佐领,官职不低不高,在军中即便是上三旗的人,对他也要客客气气的,或许谈不上态度谦卑,可却也还算客气,但这种客气,到底是因为他的官职,还是父亲的官职,恐怕只有老天才知道。
也就是在十年前,看似桀骜不驯的准噶尔人降服了另一群人——清国。也正是从那时起,“留着辫子的清国人”开始成为了哈萨克人眼中的魔鬼。几乎是在满清朝廷“迁都”天山脚下的盛京之后,对哈萨克汗国的进攻就从最初的“打秋风”变成了入侵。
在清军入侵时,群龙无首的哈萨克汗国的苏丹们根本无法阻挡清军的进攻。尽管满清是如丧家之犬似的一路仓皇的逃到西域,可是拥有大量火器的他们,在哈萨克人面前却拥有着绝对的优势。就像当年闯入这里的蒙古人一样,清军在草原上的大肆屠杀、劫掠。
三年前,正是在这里,俄罗斯人和乌拉尔绊的哥萨克们,第一次见到了那些“留着辫子的魔鬼”——这是哈萨克人对清军的称呼。
一路上,王明松显得有小心翼翼的,总是会不时的派出游骑侦察。
“杀了他们?那为什么不能招抚他们呢?他们也是很好的战士,完全可以为你们的皇帝征战啊?”
不过,到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