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摸着茶碗盖,想了一会儿说道。
方文有些不解的问道。
“改良士林,绝不仅仅只是将学士引入士林,这旧瓶装新酒,显然是不太现实,况且也不为陛下所喜。”
“这恐怕有些不太现实,毕竟,寒门子弟很难在研文时有余力习武。”
“文武双全……”
士大之道!
“文武兼修啊!”
“正是失之以衡。”
这句话说的再赤|裸裸不过,一下子就是数百年来支持科举取士寒门的那张遮羞布给撕了下来。
“嗯……”
“其实‘崇武抑文’亦或是‘崇文抑武’,归根结底都有其功利,崇武者不意研读文章,研读文章废脑,废时,那像习武,往往只需蛮力既可,而崇文者为求功名,往往一味埋头苦读,窗外事尚是不闻,自然也没有习武的心思了。而往先秦时来看,我汉人讲究的是‘出将入相’,其实,也就是文武双修,这亦是今上现在的主张。”
“令昭兄,你,你……”
提及这个公平时,袁可令忍不住摇头轻叹,正是这种“公平”毁掉了科举,当初陛下废除科举也是以此为借口。
袁可令看着方文说道。
“妄言……”
士之正源!
“崇文抑武,国家兵弱必遭国难,崇武抑文,阀乱而民劫,如此……皆是失之以衡的表现。”
“归根到底,还是要文武兼修啊!”
文人最擅长的是什么?就是极尽夸张,就是春秋笔法的“危言耸听”。对此方止又岂不知道,甚至在当年有人以寒门为由反对废除科举的时候,陛下还特意让反对者统计出历年中举者家庭出身,然后用事实去反驳对方。而不是一两个例子。
寒门贵子、鱼跃龙门……往往不过只是美好的愿望罢了。
“现在,于你我所忧心的,无非就是‘崇文抑武’、‘崇武抑文’,可两者都失了平衡,无论选择那一个,于大明而言都是大不利,眼下看似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百年、两百年之后呢?当年,专以八股取士时,也没想到会有后来的祸害吧?其实,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想省事,才导致了这种局面的发生。”
因为书院里的学业繁重,不像过去只需要读四书五经,所以书院里的学生自然不可能像过去士林的学子一样,有充足的时间交流,与友人谈论诗书文章。
“今天地方上总是分什么‘武功士绅’,‘耕读士绅’,后者不屑前者,以为前者粗鄙,而前者却有陛下推崇,久而久之,势必是武重文轻,与其排斥,不能将其纳入融汇,我儒家之所以能有今日之盛,不正是融汇百家所长吗?况且,你我能看到‘崇武抑文’的不足,以陛下之英明又岂会看不到?只是我士林中人一味反对,陛下即便是有心,也只能‘崇武抑文’了,那怕代价是朱家的江山……”
“嗯……文武平衡,如何平衡呢?”
他的反问,让方文陷入沉默中,片刻后才摇头说道。
看着方文,袁可令反问道。
尽管他的这番话有失偏颇,但方文还是无奈的苦笑一声。这么多年结识的士林中人岂止百人,他们中真正的一贫如洗者又有几人,大抵上所谓的“寒门”往往也是小康之家,真正的贫苦百姓连饭都吃不上,更何况是供人读书习字?
“令昭兄,你的意思是……”
这当然有些夸张,可这样的话,却是大义凛然,让人不得不感叹着陛下的“仁义”,可接着袁可令又说道。
方文瞬间便被袁可令的这番话给惊呆了,他这一句残废,说的可不是一个人,说的是历朝历代的文臣武将,说的是历代的贤达英才。在他的口中,这些人不过都是“残废”。
“当年士林坐大,最终能够与皇家共天下,究其根源还是因为有皇家的支持,没有皇家的支持,即便是改良,也不过是痴人说梦!”
话峰一转,袁可令看着方文说道。
“就是投机取巧,但凡世人大都爱投机取巧者,可是这世事又岂有投机取巧的可能?学文如此,学武同样也是如此,所谓投机取巧者,不过就是弃文就武,或者就文弃武,如此先有了投机取巧的心思,才有了现在‘崇文抑武’、‘崇武抑文’,所以,最关键的还是要回归正途——”
“你是说现在士林到了改良的时候了?这主意很好,我也这样想过,只是这个改良如何改良?邀请书院里的学士参与我等聚会?这各地都是如此,可就眼下来看,似乎成效不大,毕竟,他们中的许多人,往往醉心于课业研究。”
“文武如士之双足,缺一既是跛足,数百年间,或是弃文,或是弃武,如此与自废一足有何区别?令昭兄是明白人,只是这世间又有几个明白人?”
袁可令笑着答道,这几年间醉心音律的他,反倒是看淡了许多事情,同样也看透了诸多事物,许多想不通的,慢慢的也想通了,正因如此,他才会有这番感慨。
“若是每每总这么想的话,最终,问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