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盔甲的张孝杰突然从马上跳下来,然后笑道。
就在他问出这声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的石磊缓缓走了出来,先前有危险的时候,他自然向后退,但现在待到安全了,自然也就走了出来。
“孙尔府,你身为朝廷命官,不知练兵,却成日盘剥过往客商,以至盐丁涣散,全不堪使用,如此又焉能拒之敌寇?不杀你,又如何正以军心?来人,把他砍了!”
石磊的脸上全是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
心知这扬州城已经夺了下来的张孝杰,只是暗自冷笑着,这些个人呐,对清军的畏惧,已经到了骨子里头,这也难怪,毕竟这扬州城曾经让清军杀了几十万人!
“孙兄,我们可是又见面了。”
赵远林看着军法长问道:
“不,不曾对抗官军,还,还请将军饶我等之罪……”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那原本还是满面不愤的镖师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瞧着那满地的尸体,在看着这领兵的将军那一副沉思么样?心底无不是一寒,那里还敢有丝毫不满,连忙跪拜下去叩头道。
面无表情的石磊双眼在那些镖师的身上扫视着,似乎是在寻思着,到底要不要杀死这些人。
“五年前,就是在扬州,张某的船上不过只是夹带了几包盐,孙兄当时可是令麾下盐丁足足杖了张某五十大板啊!天道无常,今个你可落到张某手中了!”
尽管胸口涌着血,但是李鹏远还是吱呒冲局里的镖师说道。
我们认识?
满面糊涂状的孙尔府根本就认不出这人是谁。
突然,原本作势要撑船的陈斜眼,拿着那撑船竹篙冲着船边的镖师便扫了过去,完全不是想要杀对方,而只是为了将其推下河。其它的船夫无不是有样学样的用竹篙打扫着镖师,并用力摇着船身。
“末将巡盐把总孙尔府拜见将军!”
“此等恶奴焉能留其性命?杀了!”
若是扬州能保得住的话,那自己又岂还需要再逃到其他地方?这样也好,至少可以保住眼下的地位。
赵远林的反问,让石磊冷笑道。
而这会上船的跳板不知何时被抽掉了,而高朝令整个人都已经懵了,他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扬州城内的城门打开了,骑于马背的张孝杰冷眼看着随在身边那位盐运使衙门的师爷,而赵平跃恭敬的骑着小毛驴跟在他的身边。偶尔的,他会把目光投身边的银车,这些银子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被这身边的张将军命人送到凤阳,而是直接被他带进了城,再瞧着他身后的大队人马,尤其是那五百披甲精锐,怕就是满洲兵也不过如此吧!
“杀!”
这不过就是十几年前的事儿。
“将,将军,我,我等皆,皆是良民……”
几声惨叫中,那些高家的家仆尽管苦苦哀求着,但仍然被一一斩首,那断尸就这般躺于地上,血腥味更是扑面而来。
“将军,现在大敌当前,还请将军以国事为重,至于往事的恩怨,孙把总自然会登门谢罪!”
十几具身首异处的尸体喷涌出来的血染红了整个城门洞,一时间,这城门洞中更充斥着血腥味,赵平跃被吓的双腿发软,而那些盐丁同样也是瑟瑟发抖的站在那,生怕这将军一个不高兴,下令杀了他们。
“这高朝令,以身侍虏,罪无可赦,不杀不足以正国法!其门下恶仆,亦是为虎作伥,不杀,不足以正平民愤!尔等皆是我大明之民,本官又岂会伤我良家百姓?”
石磊略点下头,至少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杀死这些人,但转念一想,这又不是土匪劫道,何须杀人灭口,而且这个消息传出去,对军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于是便沉声说道。
“嗯……”
不过片刻功夫,这扬州巡盐盐丁的官佐便被杀了个干净,甚至他们都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心,毕竟眼前这人代表着朝廷的法度,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身后有三千人马。谁都知道,如果抵抗的话会是什么下场。毕竟这些绿营兵,别说是杀人了,便是屠城,那干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只是一句话,冰冷的言语传至那些镖师的耳中,只让他们无不是愕然的看着这些官兵,虽说民间鸟铳常见,可是像这般排着队端着鸟铳杀来的,除了官兵还能是何人。
“你等克扣军饷,令盐丁军心不满,不杀尔等,又何能平军心!全杀了!”
孙尔府惊恐的看着张孝杰,而赵平跃和周围的盐丁更是无比震惊地看着张孝杰。他们没想到,这援兵居然会是把总的仇敌。这下可怎么是个好?
对于石磊来说,杀死这么几个人,他根本就不在乎,他现在所考虑的是杀了这些人,对自己有没有什么好处?
“从运河,运回扬州城,待从江阴来的后备营的弟兄到了,再一同送往清河!”
义正词严的话语从石磊的口中道出时,那些镖师无不是都被吓得不敢言语,甚至连大气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