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安抚,与北伐何异?
作为南都。过去南京就有大量的匠户,虽说现在那些工匠早就已经成了自由身。可是他们仍然留在南京,在这些工匠之中不乏制造鸟铳的能手,他们都是朱明忠所需要的。
对于朱明忠来说,现在在眼看着别人对自己磨刀霍霍的时候,除了一门心思想要离开这里之外,他的心里还有一个念头,就是尽量把应该做的事情,一一做好。
只为军门觉得委屈的王大虎,被这般训斥他的双目一酸,眼睛差点流了出来。
原本朱之瑜保以为他肯定要先回江阴,待到点齐江阴留守的忠义军兵卒之后,才会再渡江北伐,却未曾想,他居然要在今天就去江北。
面对他人的劝阻,朱明忠只是笑了笑,同时摇了摇头。
那些亲兵一听,无不是纷纷单膝下跪,齐声说到,
“老师!”
曾几何时,尽管对郑氏诸人并没有报太多的信心,但是他却未曾想到,弟子屡立奇功之后,所遭受的却是这般待遇。
不过一开始想到,可不是像现在。像现在这样做个光杆司令,就这么领着几百号亲兵过江北伐。
在这么一声感叹之后,朱明忠便直接对王大虎说道。
冷哼一声,朱明忠大声斥道。
又一次,朱之瑜出言劝说道。同样看到南京危机四伏的他,自然赞同朱明忠立即离开南京,以免为他人所嫉,可他并不希望看到这个得意门生,因为一时冲动,就这么孤零零的渡江北去,那不是北伐,而是渡江送死!
若是没有朱明忠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赤诚,再加上之前那番大义凛然的话语,或许朱之瑜根本不会下定决定,投身幕府之中,而现在他说出的这句话后,无疑意味着,从此之后,他的身份不仅仅是朱明忠的师傅,同样也是其幕僚中的一员。
王大虎的双眼通红,先前离开王府的时候,若不是军门拦着他,恐怕这会他早就冲入营中,一刀把李子渊那厮给砍了。
“明忠……”
“诸位皆是朱某好弟兄,走!随我一同过江北伐。”
“军门所言甚是,目下南京这一是非之地,还是从速离开为妙,可军门无兵无卒,便这般过江北上,又能如何北伐?以老夫之见,军门不妨先往江阴,待与后营汇合之后,再渡江北上,方为上策,”
看着朱之瑜,朱明忠又出言解释道。
看着厅中的众人,朱明忠正气凛然地说道,他的话只让原本为其愤愤不平的朱之瑜、朱大咸、于树杰等人无不是面上一热,心头更是一阵激荡,即便是作为其师傅的朱之瑜更是揖手道。
“玉山,你去告诉戴苍,告诉他,让他尽量在南京招募工匠,无论是常州也好,或者将来江北,都离不开工匠,尤其是制鸟铳的工匠,无论如何,都要招募一批。”
“弟兄们召集好了吗?”
非去不可!
“老师无需再劝,学生知道分寸!”
“军门,管他娘的,俺现在就去营里招呼弟兄们,我还就不信了,他们都愿意离跟着那狼心狗肺的东西!若是他们敢跟,我就一刀砍了那狗东西!”
猛然点头,朱明忠拉过马缰大声说道。
于树杰愤愤不平的嚷道。
走出府门,朱明忠就看到门外站着的近300弟兄,他们都是他的亲兵,都曾和他一同在战场上和清军血战过。
“十四年前,若非是弘光朝中居高位者内纠不断,清虏又焉能过江?江南之地又焉成赤地?数千万百姓又岂会惨遭杀戮,朱某虽是年青,亦深知不可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只要他李子渊能不望初心,领我忠义军弟兄杀虏,中兴我大明,这忠义军便由其统领,又有何妨!”
面对他们的反对,朱明忠冷笑道。
而对于那些工匠,在朱明忠的身边没有人比戴苍更为了解。毕竟他本身就与总督府工科任职,经常和那些工匠打交道。让他负责这件事,自然是再妥当不过。
“军门,如果军门一心过江,不妨先命人通知常州那边的部队离营,待到与军门汇合之后,再做北伐,这样更为妥当一些。”
“朱某平时怎么教你,军法如山又焉能容得你胡来!”
话声一沉,朱之瑜出言宽慰道。
又对其他的事情做了一些叮嘱之后。朱明忠看着眼前的众人笑道。
在他看来,正是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和外人勾结在一起,夺了大将军的兵权!夺了忠义营,只要砍了那狗东西脑袋,这忠义军自然也就夺回来了。
别以为脑袋里装着领先几百年的知识,便小瞧古人。政治上,古人同样可以玩死你!除非你能有绝对的力量!
“军门……”
“军门此言差异,军门虽拜入老夫门下,但此为私,为公,老夫为军门麾下之幕僚,焉能废礼?”
下了马,看着府前的众人,见众人的脸色皆是愤愤不平之色,朱明忠直接问道。
“参见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