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孟家的媳妇,不管是儿媳妇还是孙媳妇,除夕晚宴都要做道菜,就自发形成了孟家每年大年夜不成文的习俗。
所以这会,花卷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的嫂嫂和侄媳妇们都在厨房里忙活着。
风知意失笑地看着花卷逃进了厨房,回头孟西洲脸色微微发青,好笑地捏了捏他的手,“孩子闹着玩呢,你较什么真?”
孟西洲轻轻哼了一声,反手扣住风知意的手,转首继续跟饭饭他们说话。
而风知意则转头看向有响声的大门处,果然下一秒就看到一斯文俊秀的高大男子走进来,撞上她温柔的目光,也不由眷恋又依赖地温柔而笑,“妈,我回来了。”
这是她家小六,从小跟着她学医,青出于蓝,有了不斐的成绩。如今开了家医院,因为开发创造的新药新疗方多,跟国家合作成半公立式,在医院还是专家医生以及院长。
风知意目光柔和地点头,朝他微微招手。
老六用眼神示意她稍等,先走到孟西洲面前,恭敬地微微躬身,“爸,我回来了。”
孟西洲抬眼看了看他,微微颔了颔首,“不是说有手术吗?忙完了?”
“嗯。”老父亲难得主动,老六认真地温声回答,“做完最后一台手术,才下班回来的。”
孟西洲点头,没再说什么,下巴微昂,示意他坐。
“大哥、二哥……”老六依次跟兄长们打完招呼,还一一回应了侄子们喊他六叔,才放松地在风知意面前坐下,尽得亲妈医术真传的他,轻轻拿过风知意的手就要给她把脉,“妈,您跟爸这次回来呆多久?还要出去跑吗?”
其实他们兄弟几个都不愿意爸妈这么大年龄了,还亲自到处跑着做慈善。毕竟父母都这么大年龄了,万一有个闪失,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奈何二老有主意得很,都不肯听他们的。像是终于摆脱了他们这群熊孩子、自己出去浪的年轻父母,潇洒自在得很,一年到头都不会主动联系他们一次。
还是他们兄弟七个,每周联系一次,一天轮一个。这样,爸妈每天的情况他们都能及时知晓,也好安心。
风知意迅速地反手捏住他的手,没让他把脉,拍了拍他的手背,“我跟你爸的事,我们自己心里有数,你们不用操心。小笸箩跟老四老五家的孩子们在院子里堆雪人玩,小扁担在楼上房间午睡还没醒,你媳妇在厨房里忙活。你为人夫、为人父,下班回家了得去跟他们打个招呼才是,快去。”
小笸箩是他大女儿,今年8岁;小扁担是他小儿子,今年才3岁;他媳妇蓝影是个女强人老总,习惯了强势、不擅长温柔婉约,但心地却格外的善良柔软,风知意就总劝着自己的儿子多温暖柔和些。
老六微微而笑,“我刚经过院子的时候,看到了小笸箩了。那丫头皮得很,在跟小篮子小镰刀他们打雪仗玩,我喊她、她都没空搭理我。阿影在厨房跟嫂嫂们忙,我去的话,她指定嫌我碍手碍脚、会没好气地轰我出来。我这会身上还凉,等暖和了些再上去看小扁担。”
风知意闻言抬手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确实有些潮湿的冷意,“那你去楼上换身衣服,别受寒感冒了。”
老六想了想,“也好。”
说着就起身,转身走向楼梯的时候,看见老七徒手捏着个凤爪啃着从厨房出来,看见他打招呼,“六哥。”
老六却看着他沾满油的手微微皱眉,本来温柔俊逸的脸一严肃,就有些高冷不好惹,“你就不能拿个小碗小盘盛着用筷子吃?吃完记得洗手!”
“知道了知道了。”花卷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把左手上的凤爪递给小榔头时小声嘀咕,“你说他们医生是不是都有点小洁癖啊?”
小榔头接过凤爪美滋滋地啃上,扫了眼正上楼的六叔,抬起胳膊揽着七叔的肩膀往角落里去,“咱们躲着点,别让六叔看见就行了。”
说着就哥俩好,勾肩搭背地去了餐厅。
风知意含笑地看着这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
没一会,早些年就拿过不少金牌的、眼下是国家队教练的老三,带着如今也是运动员的大儿子小斧头和小女儿小篓子回来了。
游泳健将的孙子和跳水冠军的孙女,都跟他爸性格一样阳光开朗又活泼,说他们明年会有比赛,缠着风知意撒娇,非要她答应明年去看他们比赛才心满意足地作罢。
然后是从政的老四和搞教育的老五,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一大家子,四代同堂,几十口人,显得热热闹闹。
直到下午的天光慢慢地暗沉了,那去接“真千金”的人,才带着人姗姗来迟。
老远的,在屋里就听到从院子里传来的愤怒咆哮声,小女孩的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来你们家!我不要做你们家的人!”
这话说得,屋内所有的人都诧异地看向入屋的大门处。
屋外的声音由远而近,渐渐移至大门外,穿过大门,让众人看到,被助理抱着的,是一个又黑又瘦的小女孩,四五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