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却炯炯有神。
周政:“陛下能否将陛下的想法告知与臣?”
皇帝沉思片刻,道:“卫家……为朕付出良多。”
周政回道:“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莫非王臣。为陛下效力,荣幸之至。”
周正的话使得皇帝的脸色轻松了不少,心底的歉疚自然也减了些许。
皇帝叹息:“周爱卿,这帅印与军权自然是要收回朕手中,卫子谦如今在军中的威望已是让朕头痛不已,但……他军功卓越,战绩斐然无一纰漏之处。且他是谨行的儿子,也是在朕膝下长大的,朕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为难得紧。”
说罢他立即按住自己突突直跳的眼皮,近些日子,他都没能睡得安稳。
周政继续劝说着:“陛下,您与卫丞相曾有过命之交,但君是君,臣是臣。陛下仁德,给予卫家的荣耀不计其数,可谓是荣宠至极。这收回帅印与兵权,合情合理。”
皇帝听着,心里暗自计较着。当年卫谨行赌上自身仕途与卫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助他登上皇位,可卫谨行最终是赌赢了的,他得到了皇位,卫家从此也是得到了无上的荣耀。且君臣有别,昔日诺言怎能与今日相提并论。他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皇帝有些为难道:“可……可这贸然收回帅印与兵权,怕是有些不妥,你也知道,就算卫玺服气,谨行不计较,但难以安抚军中万万将士。周爱卿,朕要的,是那卫子谦从此不再沾染军中事务,又能稳住军心,还有那鹰目营,将其遣散了最好。”.
“陛下,如今天下太平,卫元帅也该休息休息调养身子了,连年战事恐怕这卫帅的身子吃不消。”周政刻意将‘调养身子’和‘身子吃不消’语气加重,语速放缓。
皇帝眼神顿时明朗起来,周正瞧见皇帝眼中那点喜悦,接着说,“且他身为卫丞相独子,如今尚未娶亲,陛下与卫丞相感情亲厚,怎忍心看卫丞相的独子远赴疆场冒生命危险呢?”
皇帝闻言,不禁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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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堂之上,皇帝的脸色好了许多,连对着古板的付御史都和气了不少。
御史大夫付明远趁着皇帝今日的和颜悦色,加紧劝说几句:“臣以为,修缮行宫一事可以推延,或是减少工程量...”
“报!”八百里加急军报,“卫帅昨日傍晚于前往驿站途中遇刺,恐延误归京期限,望陛下恕罪!”
“嘶~”满堂哗然,这身经百战的卫元帅怎么会挡不住区区刺客的偷袭呢?
“卫帅可有性命之忧?”皇帝面露紧张之色。
“回陛下,卫帅虽受重伤,但无性命之忧。”
“那便好”皇帝瞬间松了口气,“你先下去吧!”
朝堂众臣皆沉浸于刚刚的军报之中,缓不过来。
“陛下!卫元帅为边疆安定付出许多,此番遇刺,定不能放过行刺之人!”周政站出来进言。
众人皆附和其提议:“臣附议!”
“卫爱卿这些年来为我盛王朝立下汗马功劳,保我疆土不受侵犯,连年戍守边关,着实不易。传朕旨意,封卫子谦为我朝异姓亲王,封号‘承铭’,赐承铭王府于东郊,今日起,卫子谦不用再管理军中事物,好生修养身子。其余琐碎赏赐,待承铭王归京再送到王府中!”
众臣闻言撑大了眼,纷纷望向付明远,一向强调宗法礼制的御史大夫此刻竟然一言不发,面上也不见一丝反对的情绪。相比而言,御史大夫成了朝中最为淡然的人了。
自今日起,盛王朝再无卫元帅,只有那东郊承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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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好的,怎会遇刺呢?”
“也是啊,这卫元帅,啊不,承铭王出征不是一两回了,怎的今儿个就遭了贼人受了重创?”
“兴许是承铭王战场上落下了伤痛,才不敌那贼人。”
“那几千大军浩浩荡荡从官路走的,这我在明敌在暗的……”
那人话音未落,另一人便用肘子顶了顶他,一个劲儿地使眼色。其余众人立刻心领神会,连忙噤声。
卫谨行只当是自己什么也没听着,自顾自地走着。
“卫丞相。”众人纷纷向他拱手行礼。
卫谨行微微颔首以示友好,便向御书房方向去了。
众人见卫谨行走远,又继续议论起来。
“依老夫之见,怕是有人想断了太子的左膀右臂啊!”
“太子与承铭王一向交好,先前承铭王握有兵权,于太子而言,可不就是如虎添翼嘛!遭人眼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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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秋日的清晨愈发凉了,宫外的翠绿都开始打了黄了,只有这宫中,一年四季繁盛得很,这秋日里的玉翎管和瑶台玉凤将这金碧辉煌的宫城点缀得清雅了许多。
守门的宫人隔老远就看到了一身朝服身姿挺拔的卫谨行,连忙进门禀报。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