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打理,索性就卖戍骨国一个人情……
如此,更是给了戍骨国残余势力一个喘息的机会,待到某年某日,再有一次天灾,恐怕这些戍骨国人是要卷土重来的。
这些话,卫谨行自然也是劝过皇帝多次,可次次都只会惹得皇帝不悦,二人不欢而散。如今,卫谨行偶尔也学会了“识相”一些了,干脆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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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元帅又打了胜仗,这可是京中百姓喜闻乐道的事件,都道这卫家个个都是天上派下来保佑大盛王朝国泰民安的活神仙。
卫家五世为官,卫子谦祖父卫廷云当年征战北荒,保北疆之地一方安宁;卫子谦之父卫谨行一手将如今的帝王从一个皇子扶上到帝位,身居丞相之职,又是如今的太子之师。
卫子谦十岁入东宫为太子伴读,十五出征,十七接手鹰目营,十九为将,二十一挂帅征战。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个年轻的帅才如今一战平乱,也成了说书的老先生们个个都拿手的绝活。
横眉细眼瘦老头一手持扇,捋了捋下巴上稀薄的胡须,“话说啊,这卫子谦卫元帅的名号往那敌军一放,哎!这仗还没开始打,那些个戍骨国人就吓得是两股战战……”
另一台阁上,“卫元帅一声令下!战马嘶吼,整个卫家军就像那拉满了三石的弓箭呐……”
瘦老头拿起醒木往桌上重重一拍,惊得当堂坐客瞬间坐直了身子。
“哼!老匹夫!我看你就是与我作对!我这刚刚起势,你那边就讲起了高潮!你这是存心抢我的听客!有意使我难堪!”
胖老头使劲撑起眼皮褶子怒瞪回去,脸色登时涨成猪肝紫。
“你这干瘪的老臭虫!你技不如人!”
瘦老头蹭的一下起身,一手叉腰,手指一颤一颤地着对面胖老头,“今日,我便要与你赛一赛!定要赛出个雌雄高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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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捷报已有四日余,卫子谦平乱戍骨国一事为京中百姓的茶余饭后的闲聊增添了几分色彩,但对于皇帝而言,就如颈项悬刀,坐立难安。
常福细声细语高兴说着,似一时起意的无心之举,“陛下,这卫元帅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奴才方才听外边那些大人们说啊,百姓们可称卫元帅为活神仙呢!咱们盛王朝有此大将,可真是神灵庇佑!”
皇帝听闻,笔尖在奏折上顿了顿,落下一块刺眼的朱红色。常福能够坐上常侍郎这个位置,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他手上研着墨,却时不时冲皇帝瞟上一眼,望见奏折上的那一抹朱红,常福嘴角弯起。
常福佯作无事,继续说着:“说陛下此番了却一桩心事,便是高枕无忧了。”
“高枕无忧?”皇帝微眯了眸,转过头来,脸上已无方才朝堂之上的悦色,“常福,我盛王朝靠一个将帅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奴才该死!”常福扑通一声跪匍在皇帝脚边,面上做出恐惧之色,“奴才,奴才…奴才愚钝奴才无知!奴才自己掌嘴!”常福作势掌起嘴来。
“好了!”皇帝不耐烦地揉揉眉心,“去把周政找来。”
“奴才遵旨,奴才告退。”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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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宫娥仔细端着香炉从御书房退出来,屏息凝神,生怕这香炉有个好歹,这可是涟岸最近上贡的贡品,顶好的青花瓷,看这图案和釉色,定是出自一位老师傅之手,云海翻腾之势有如万里江海风起,龙腾云上有俾倪众生之态,龙鳞片片清晰可见,龙须可细细数来,加之这回青料用量得当,使得这香炉的色相莹润饱满。也难怪皇帝瞧上一眼就称赞不已,一来便换去了昔日里用的铜制香炉。
撤去了香炉,沁人的龙涎香还萦绕其中,这御书房内的物件浸泡在这龙涎香内许久,倒像是会透着香气似的了。
皇帝仰靠在椅子上,眉头仍是紧锁着。常福见状,放轻了脚步,猫儿似的走过去。
“陛下,周太尉到了,门外候着呢。”
皇帝闻声,掀起沉重的眼皮,眼底的乌青与眼角的赤红有些骇人,时常锁着的眉在眉心处落下了褶子。
“让他进来吧!”
“哎!”常福得令,转身对着门口,用他那尖细的嗓子喊着“传周太尉觐见!”
周政低着头,他原本就瘦小,再这么佝偻几分显得人更加猥琐了些。
周政跪下行礼:“臣周政参见陛下。”
皇帝斟酌道:“周爱卿平身,朕此番召你前来……是有一事”
周政低声道:“臣知晓陛下为何事忧心。”
皇帝微微讶异,又轻笑出来,对着常福使了个眼色,常福立即心领神会。
“你们几个暂且跟咱家下去吧,这儿暂时不需要伺候。”
待常福领着宫人走远了些,周政才抬起头来,与皇帝四目相对。这周政虽面色蜡黄,颧骨突出,两颊下陷,病怏怏之态,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