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柔弱风情。
“我记得什么呢……我记得云檀在学校被我们欺负到掉眼泪,我还记得有人为了讨好我把云檀压到我面前跪着……”她絮絮叨叨的数着自己记忆中的事情,嘴角浮现出残暴无情的笑意。
她每说上一句,郝伊依的脸就越沉一分。
“真怀念啊,郝伊依。”她笑的畅快淋漓,“如果你有幸见到那样的云檀,你也会和我一样。”
“你记得院子里的杂草吗,怎么压它砸它都还会重新立起来的那种。”
“云檀就是一株杂草。”她恶劣地咧了咧嘴。
“我知道你看中她的什么,不就是那股子不服输的韧劲吗,我也一样,但我更渴望亲手揉碎她。”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因为郝伊依的眼神变了。
那双眼刚刚还温润含光,现在只剩下死水深潭一样的深邃空寂,就那样冷冷的静静的看向她的方向,眼里却丝毫没有她的倒影。
她恍若睥睨万物的神灵,渺小的人在她眼中甚至不如一块顽石。但如果有人冒犯了她,她会用最痛苦的方法施以惩戒。
这才是郝伊依。
晏可越恐惧也越兴奋。
她当然是故意惹怒她的,只有这样的郝伊依才配做她的对手,她们一样骄傲,一样残忍,她们应该是一样的。
而不是她自顾自的找到了救赎就能把她扔到脑后。
“你回来了。”她感叹道。
郝伊依面无表情,“你想要我陪着你?”
“你不配,晏可。”她也笑了,“我以前还把你看作势均力敌的对手,现在看来,你还不如云海桃。”
“丢人现眼。”她嗤笑道,完完全全的把晏可的一颗心扯烂,又踩在脚下。
那颗腐臭冰冷的心。
晏可的笑容消失了,她的身上也出现了和郝伊依如出一辙的气势,但又比郝伊依的要弱上几分。
同样的淡漠,也同样的暴戾。
“让你回来就是我的心愿,之后怎样的后果我都甘之如饴。”
“求你了,别再变成那种样子。”她双目赤红,犹如恶鬼缠身。
温柔的她眼里有着和自己不一样的希望。
她不允许这个人变得和自己不一样。
郝伊依冷漠的睨视她,走到她的病床旁边,扼住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咳咳…咳呃……”晏可没有挣扎,只是睁着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注视着她,也不在乎自己吸入的氧气越来越少。
“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不然,就让你死。”
她眼神冷静,这并不是她气急了做出的举动。
晏可知道,她心知肚明。
郝伊依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扼制住喉管的手掌离开,仅剩下残余的温热,和心中充斥着的失望和后怕形成鲜明对比之后,她哭了出来。
但她的嘴角又是上扬着的。
“是谁杀了你?”郝伊依问她。
她抽泣一声,哽咽道:“是云海桃。”
“她背叛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后来我也背叛了她,她就让人杀了我。”
“然后我就回到这里,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郝伊依,我清醒的时间太短了。”她叹了口气,无不可惜的说:“早知道你喜欢女人,我上辈子就自己上了。”
郝伊依面无表情,像个大冰块一样向四周发散冷气。
“你和她约定了什么?”
“她答应了事成之后,会让我得到你。”晏可挑衅地朝她一笑,看着她冰冷的模样反而更来了兴致。
她咂咂嘴,“不过我现在不想死,还是算了。”
“祝你和云檀百年好合。”她讽刺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只是郝伊依的一厢情愿而已。而且她可不相信区区一根野草也会妄想和月亮在一起。
“不不不,这个还是算了。”云檀从门外探进半个身子摇手道。
郝伊依一见她就笑了起来,周身冰霜消融化作一摊春水。
“你怎么又过来了?”
云檀挠了挠脸,“这不是体育课吗,我上个厕所。”
明明每层楼都有厕所,上课期间厕所人不会多。
她笑而不语,没有拆穿她这么明显的借口。
“笑笑笑,笑个屁。”云檀瞪着她,“我就喜欢独享一整个厕所!”
郝伊依笑出声,眼神愈加温暖。
晏可用被子罩住自己的头,不想看这种场景,一个人偷偷躲在被子里掉眼泪。
明明是她先来的,为什么会是云檀?她想不通,也不想懂了。
“我走了晏可,你好自为之。”
郝伊依牵起云檀的手,低头看她。“走吧,上厕所。”
云檀没有抽回手,瞥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默不作声。
直到走出一段距离了,她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