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管是被怜爱和怜爱人,都是跟舒澄清格格不入的。
可是,自从她回来后,伍寻樱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变化。
舒澄清变得会为别人退步,对宋宴,也对她,她在学着怎么去爱别人,以及寻找自己想要的方向。
她一直都知道,女孩子有以退为进的手法,很多女性成年以后仍然会保留这种手法,是一种既能残忍报复,又可让人怜爱的技巧,双重的既得利益,聪明的女孩子都不会放过。
可她不是,舒澄清不屑。
她对宋宴不是报复,也不是贪恋宋宴给的怜爱。
伍寻樱就这样想了很久,终于低声说了一句肺腑之言:“澄澄,我越来越搞不懂你在做什么了。”
舒澄清是心思透彻的人,话一出,她就知道她的意思。
她在做什么?
跟宋宴藕断丝连,不追究五年前分手的原因,甚至做了五年前都不会做的、帮着外人谈判接机试探他的事情。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她有预感,五年前宋宴背着她做了一些事,以至于她被宋宴干干净净得拎出了一些事情旋涡,被他护着逃过了一劫。但她总感觉头上的乌云,始终仍在盘踞,有些事情在暗中交织发酵,被人按捺着隐而不发。
她轻轻悄悄地回应:“我只是想知道,我和他到底是不是一路人。”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可以通过努力获得的,但人和人之间不行,走不到最后的,说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所以,她只是想验证一下。
宋其琛接到舒澄清的电话时,刚好从谈判桌上下来,被宋宴扣在吧台陪他喝酒。
狐疑地看了一眼宋宴,随即退出躁闹的环境。
几分钟后,语气无奈的说:“你说说,你教的什么人。”
宋宴挑了一下眉,阴柔的抬手支着侧脸,半靠在沙发扶手上,懒懒地道:“嗯?”
“你们闹别扭,战火还祸及我。约我喝咖啡,开玩笑,舒澄清的咖啡这么好喝的吗?当年沈浣溪喝一杯咖啡的时间就被她洗脑了,现在都不知道舅舅把他扔在哪蹲着呢。”
身旁的苏望云听见了,轻咳了一声,开口说:“你可能不知道,澄清对小胖从来都是护犊子的,看不惯你磨蹭,想来催你要个态度。”
宋宴转了转酒杯,脸上挂着不明的笑,“你也想让她出走个五年?”
苏望云杯里的冰融了,跌下来,发出声响。
她回忆了一下三人之前的对话,默默撇了一眼宋宴,这人怕不是给舒澄清装了摄像头吧。
“宋其琛,我不建议你“抄作业”。当年是因为萧家,我对舒澄清是迫不得已,今时今日你要护一个伍寻樱,我不信你没有这个本事,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而已。”
宋其琛无言,起身走出了众人视线。
宋家是什么地方?血上行足,命不由己,拖一个小姑娘下水,是他的罪过。倘若他日宋其琛决心要为她闯一条生死之路,往后他便再也没办法对宋家不顺从。
从楚庭的应酬中抽身,回到园子的宋宴带着分明的醉意。
已经三天了。
舒澄清三天没回心水园,他的耐心被消磨殆尽。
看着空荡荡的卧室,灌下一杯冰冷的纯净水,将玻璃杯猛的摔向墙角,他阴狠的眯起眼睛,显现发怒的前兆。
心水园里人人胆战心惊,兰姨和林管家打了一手好配合,一个吩咐人来收拾,一个心领神会地拨通了舒澄清的手机。
铃声响了一声便被主人迅速接起,“你好。”
“舒小姐,宋先生喝醉了,在园子里砸东西……”
对方沉默了几秒,“知道了。”
冷冷清清的回答完便挂断,舒澄清盯着眼前热腾腾的鱼粉,无奈地叹了叹气,转头对熊爷爷喊道:“熊爷爷,我打包回去吃。”
熊爷爷从厨房探出头,一脸疑惑,盯着她把鱼粉倒进一次性饭盒,大声喊:“回去吃就坨了。”
“家里有个公主病的在发脾气,我回去收拾一下。”
说完,拎起饭盒就跑。
二十分钟后回到心水园看到变成一坨的面,她气得牙痒痒,眼里冒火。
兰姨从厨房出来,看见饭桌上的一坨面,再看看舒澄清的脸,犹豫着开口,“我给舒小姐再做一碗吧,您先去书房看看宋先生。”
“不吃了,气饱了。”
舒澄清突然想起回来的目的,转身上楼,脚步哐哐的响。
推门进了书房,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玻璃碎片,就明白这主仆几人演了一场烂戏,而她又当了一次傻瓜。
往里走了两步,果然看见宋宴正坐着等她。
“你能不能换个伎俩?一个伎俩用这么多年,乐此不疲?”她走近他抢过他手中的酒杯,用力的放在桌子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没办法,你这么有本事,闹脾气这么难哄。”宋宴把她禁锢在方寸之间,双手环抱让她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