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带回心水园。
宋宴十八岁成人就搬离了宋家,心水园算是成人的礼物。而特殊之处在于,除去生活效用以外,究其本质而言,它更像是一件艺术品。线与形的象征没有脱离,建筑的拟人效果没有被荒废,每个细节的被赋予意义,将之关系到情感和情感之间的最高的秩序。
舒澄清置身于这一空间,眼神触及墙上的一张装裱的素描画。
一个三四岁的女孩,岁月正好,眼神有灵性,正如慢箭般,透过时间的束缚,在画里徐徐看着她。
舒澄清呼吸一顿,有一瞬间的窒息。
有生之年,世间一趟来回,竟让她遭遇了这般的人生,这般的情感。
有脚步声徐徐走近。
宋宴从里间走出来,只穿了一件衬衫,衣领的两颗扣子被解开,锁骨尽显,慵懒到极致,手里端着杯茶,放到她面前。
舒澄清一朝心里溃败,失去了冷静,哭了一场,也没了判断力。所以宋宴拉着她上车,她也没有反抗。
此时,舒澄清扶额惆怅。
哭得太投入,居然进了狼窝都不知道。
失策,失策。
“外面站久了容易感冒,上去洗个澡吧。”宋宴直接蹲在她的面前,抬手摸了摸她那被雪沾湿的发丝。
“宋先生……”
“洗完澡再说吧。”
舒澄清听出他不可违抗的坚定,无奈,只能顺从。
宋宴把她领上二楼,吩咐兰姨去准备的衣物放在门口,等舒澄清洗完澡出去时,看见他正在阳台讲电话,月光洒在他身上,沉静美妙如入画。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般,他随意一撇转头看向她,眉头微微一蹙,表情有些不虞。
几分钟后,他挂断电话进来,直径走进一个柜子前,又拿着吹风筒走到床头柜处,插上插座。一言不发地把舒澄清拉到床边坐下,抬手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柔柔的,温暖的。
舒澄清看着他的动作微怔,少有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僵硬,抬手准备去拿吹风筒:“我自己可以。”
“别动。”不可置否的声音,听得出他的警告。
舒澄清被他一吓,一时间不敢说话,只剩下吹风机的声响……
宋宴吹干头发,收手,放下吹风机,侧身弯膝跪蹲在舒澄清面前,与她平视。
舒澄清僵了僵,明显已对他有本能的抗拒,俩人沉默。宋宴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半响,深呼一口气。
薄唇轻启,他叫了她的名字:“舒澄清。”
舒澄清没由来地头皮一麻。
请开始你的表演,少年。
他继续说:“我很喜欢你。你应该感觉得到。”
她双手垂在大腿处,发丝残留着温度把她的小脸暖得有一点点红,眼里却没有丝毫被告白的娇羞,像极了一个淘气的堕天使,眼里跳跃着一种名为可笑且无情的虚伪,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喜欢?什么是喜欢?”舒澄清头一歪,理智归位,笑得吊儿郎当,仿佛面前的人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宋先生哪里来的自信,靠几面之缘,自以为足够了解我这个人,对我谈喜欢这回事?”
“不了解可以慢慢了解,没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实在培养不了,也可以试试在床上□□。”
宋宴眉眼笑弯,手上调戏着她的发尾,嘴里却敢调戏她。
“抱歉,没兴趣。”她皱眉,语气薄凉,简明扼要的拒绝。
“你是没兴趣,还是不敢?”宋宴笑,开始给人下套。
舒澄清抬头看着他,眼睛黑白分明。
目光直逼他的眼睛,甚至对他翻了个白眼:“你很缺人陪玩?”
“你怎么知道我是玩?你应该有所耳闻,我是什么样的人。”宋宴也不恼,他的小姑娘聪明,不上套,那他不介意用点手段把人套住。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宋先生一身好本事好眼力,何苦趟我这潭浑水?”舒澄清气势完全不输他,把一场情爱的开始,开出一条异样惊艳的血路,“g城宴少,能让g城变天的人,身边什么牛鬼蛇神没有?”
摆明了“你觉得我是因为袁隆平爷爷让我吃太饱了会答应你?”的意思。
宋宴听着她说话,眼里一抹笑意,也不否认。
“可是刚刚明明是你使劲往我怀里钻的,怎么?用了我的身体,就不想对我负责了?”宋宴伏在她的膝盖上,像恶作剧一样眨着眼睛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故作委屈状。
这人上一秒还一脸算计别人的阴笑,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舒澄清心头一颤,大有招架不住的势态。
完犊子,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吧......
他直起身子,抬手把她微垂的黑发挽到耳后,颇有趁人之危之嫌疑。
温言软语:“不然你以为,我心水园主卧的床上坐过哪个女人?嗯?”
宋宴说话间,温热的语气让她瞬间耳根子通红,她伸出手隔开俩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