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在正堂内响起,“门下,曲江追凶...大理寺少卿迟珩缉凶有功,论行当赏...盛元十年,三月十七。”2
“臣领旨。”迟珩双手接过圣旨后,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又转过身去将迟老夫人扶了起来。
“圣人的心意咱家可是送到了的。”魏无忌将目光投在了太监手中托着的金银珠宝上,他吊眼微挑,将手中拂尘一撇,恭维道:“咱家还是头一遭见到小公爷这般浑身闪着金光的人。”
“魏公公言重。”迟珩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时,一个小太监很不应景地打了个喷嚏,从魏无忌眼里迸射出的寒芒立马落到了他身上。
小太监吓得浑身哆嗦。
“今日天阴,魏公公一路风尘想必也受了些寒,不如吃些热茶暖暖身子?”迟城玦含笑道。
“不必了!咱家还要回去给圣人复命,就不劳烦国公爷招待了。”
迟城玦连忙客套一番,“既魏公公皇命在身,某也不便多加叨扰。只是魏公公辛苦一番,难免舌干口燥需要饮些茶。”又给管家递了个颜色,“一会送些白龙涎和绢布到永嘉坊魏公公府上。”
管家应喏。
魏无忌谄着笑,尖声道:“国公爷有心了,奴本就是为圣人分忧,只不过尽力做好本职罢了。”话锋一转,他嘴角牵扯着笑,挑眉道:“不过,盛情难却,咱家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个老狐狸过招,点到为止。
“魏公公请留步!”
魏无忌方要走出廊庑的时候,便听到迟珩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你几个先出去吧。”魏无忌白眼一翻将他面前十几个颔首低眉的小太监一一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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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小公爷找咱家有何事啊?”魏无忌抱着拂尘依旧保持着他那副招牌的笑容。
“请问魏公公,为何圣人将我重审曲江一案的折子给驳了回来?”迟珩蹙眉问道。
魏无忌自幼时便随在圣人的身边,说他是圣人肚子里的蛔虫简直不足为过。
魏无忌笑眯眯地答非所问道:“小公爷还是应该先多关心自己的身子。”
“既然曲江一案的主谋会宁郡公已经被揪出来了,他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此事就当了了。”
“可是...”迟珩看了眼魏无忌,略带试探地问道:“圣人可有话让你带给我?”
后者点点头。
魏无忌轻笑一声,“看来到底是圣人心思玲珑啊,前夜他批阅奏折的时候我在一旁掌灯,批阅到小公爷的奏折的时候他就对我说,传旨那天兴许有的我头疼的了。”
他解释道:“圣人自然知道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奈何证据不足,只能根据孙衡怀的账簿和会宁郡公嫡女的口供将朝中的部分官员落马以及处置了沈云梦。”
魏无忌眼里翻腾起愤懑,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太子是咱家从小看着长大的,而今竟被奸人蛊惑成了这副模样。”他继而恶狠狠地说道:“沈云梦便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为过。”
“圣人想的是...”魏无忌朝四周看了一眼后,让迟珩靠近他,在迟珩耳边一阵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