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他才会重复与缺手一般无二的动作。”
“两人似乎一直在避光,祷告时,他们选择站在身量高大的信徒身后,而食饭时他们一直在阴凉处。”他看了眼脚下,“且此人吃得特别多。”
赵鹤岚抱臂冷呵一声,“后面这算那门子异常?”
林如也轻拍了下手,“少尹,还真算。”
他吞了口口水低声贴近赵鹤岚解释道:“根据血坠和尸僵情况,死者的大致死亡时间应该在卯时。”
“啊?”赵鹤岚登时惊地瞠目结舌。
赵鹤岚看了一眼周围或指指点点或交头接耳的群众,这事情经这些好事者嘴里传出去还得了?
他太了解坊间这些人的操行了,光是迟珩上元节被翠果砸一事就在想象力极为丰富的说书人口中绵延出不下三十个版本:《下堂妻索爱的三十三种方法》、《长安玉山的梦中情人之天猪下凡》、《英国公私生女复仇记》...
要真如此,加之阿史那禄仙的一顿怂恿,他赵鹤岚流放播州估计指日可待了!
“且尸身上有两处致命性创口,分别是左胸膛和腹上的位置,内里器官尽失。”
也就是心脏和肝。
“切口叫小且深,可判断凶徒使用的是锋利的刀类器具。”林如也看了一眼迟珩阴沉的脸色,用拇指搓了下手心的汗,“具体勘验结果还需在殓房里细致解剖过后才清楚。”
“先运送回京兆府。”赵鹤岚吩咐。
*
光德坊京兆府
殓房内,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恶臭味,掀帘而入,一阵森凉之气袭人而来。再细看,四角载着满是冰块的木桶。青石砖上蜿蜒的湿迹一直沿到了入口,定是往来多次更换冰块才会致此。
正中间的勘验台上摆放着一具用白布遮掩的尸体,四周更是摆满了数量庞多,大大小小的冰桶。
迟珩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负着手行前。
后面跟着的赵鹤岚面色很是难看。
即使用浸透葱姜蒜汁的布条掩于面,也难抵这侵人鼻腔的浓郁尸臭味。他脸色煞白,背心冷汗涔涔,手指抓在石墙上,手筋泛白凸起,墙上出现了几个深浅不一的月牙形印记。
“去!将这个分发给他们。”迟珩冲唐去非吩咐道。
是了!唐去非在自然是出现了与陈羽生断手一般的情况了。
“这是何物?”林如也捻着小指头大的褐色药丸问道。
“此乃某近研的辟秽丹。”唐去非耐心的解释道:“用了麝香少许,细辛半两,甘松一两,川芎二两合制而成。此用来焚烧发烟可避秽气!”
唐去非又从袖中掏出一瓷瓶,“里面是用苍术、白术、甘草研磨而成的粉末,这里面是六钱的分量,用沸水和盐一同冲调分多次服下可避污秽。”
赵鹤岚一连饮了两碗三神汤整个人才缓过来,他长吁了口气,“这定是陈羽生那个老阴阳人的手笔。”
还是熟悉的味道!
细勘有条不紊的进行了一个时辰才结束,因着未雨绸缪,此次的腐坏速度远不及上次。
唐去非有些为难地搓了搓手,“少卿,这邪门事还真是一出接一出。”
“方才勘验,尸体的手脚未卷曲,口内没有烟灰,这可证明他在被火烧之前就已死亡。”唐去非躬身继续解释,“一般在火事中罹难的,生前会在火中挣扎,嘴巴大张,会有大量的烟灰灌入鼻、口腔。”
林如也又继续道:“因死者胸口及上腹位置存在刀刃伤,为进一步确定是否是刃物杀人在前,伪造火事在后。我们在进殓房前曾将尸体抬如京兆府空地里的一处凉棚里,将其置在干净的地上,泼以浓醋和酒,有血渗入地中。”
综之二人的说法可证实死者是在袄祠前便遇害了。
“邪门的就是,死者四肢有几处处铜钱大小的皮肤鼓囊起来,方才因殓室阴暗,某用油灯细看的时候竟然发下这些鼓囊会避火源动。”唐去非道。
这也太玄乎了。
在场的仵作无不是经了大风大浪的,此情况还是一遭见。
迟珩抚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他向来不信怪力乱神之事,只是这是若是用常理来似乎又解释不通。
尸体仅手脚处未卷曲,且死者在死后六个时辰内无意识仍有行动,举止僵硬,皮下有活动且惧火源。
迟珩心里升起一种预感,问题许是出现在手脚处。
他继而问唐去非,“此次流出恶液的位置除了利刃所伤处便再无其他?”
“是的。”
“准备一个火盆!一块生肉!我亲自来剖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