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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追凶手札(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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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案情分析(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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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更三筹,顺天门击鼓,听人行。

    逢倒春寒,曙光尚煦微,长安城的一百一十坊在四百锤恢弘的晨鼓声中悄然苏醒。

    坊门初开未几许,坊外各道上渐渐有了车马迹,各坊内早起当营者开始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当垆酒娘于肆内洗拭杯盏她寻思着当将新酿的梨花春上新;门外柳树下赁驴、马的二人相言今日许是个好天气,当买.春花同载酒;坊道上,当值一宿,晓瞑传呼以禁夜之金吾卫巡视完最后一处后,几同僚间商议应去西市温杯热酒犒劳一下...

    西市内万国商贾、游者云集,便是小到贩售早食的铺子也会顾及客人的需求准备诸如胡饼及镈饦、汤饼...咸甜口皆有,一声声扬长的叫唤穿过各坊汇又集于朱雀大街上汇成一流向宫闱深处去。

    长安烟火,不过一方食事。

    四百锤尾声已落,西市开市嘈杂热闹之景也随之落于赵鹤岚心间。现下他想的可不是貌美如花当垆温酒的胡姬,而是西市‘噼啪’燃柴的灶上现在正热气腾腾的煮着何物。.

    胡饼,镈饦,桂花牛乳,萧家馄饨...越想馋虫便越作祟。

    “琰卿,可要去西市吃些早食?”赵鹤岚交揣在袖中不停摩擦的两臂抵了抵自己的辘辘饥肠。

    “不去。”迟珩斩钉截铁拒绝到,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赵鹤岚混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颓靡之气,不停地打着哈欠,姿势还较猥琐,真与榆树下宿醉一宿不知天南地北的浮浪子没两样。“别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倒好,万事开头难?”

    “可是...”赵鹤岚一噎,复抖了抖自己满沾黄土合血渍的襕袍,又抬起臂来嗅了嗅,不禁蹙眉,“总要洗濯一番吧。”

    迟珩眉微蹙,不置可否。

    “琰卿,你真有把握十日?”赵鹤岚想起圣人案上堆摞了近二十册弹劾他二人昨日之行的折子,不免黯自神伤,食欲都压了下去。

    “一言既出,当如泼出之水,岂能有收回之理?”

    *

    长安县义宁坊大理寺

    上首位,年轻的秋官正将手中方呈上的殓文过目。

    浏览至一处时,迟珩突然皱了眉,他先思索了一番却不能会其意,便唤来仵作指着惑处询问,“为何此处结果留白?”

    仵作唐去非撑着双膝站了起来,跺了跺发麻的脚,行叉手礼向上首位置唱了声喏,“禀少卿,凡是尸格及殓文向来讲究实事求是,而昨日勘验之结果实在令奴匪夷所思。我们几个一同勘验的仵作无不有小十年的验尸经验,但昨日之事商量了一宿也未见定论。”

    “那好。”

    “若是被打或刃伤处痕损,皮肉作赤色,历十二时辰后不过复加深而已。而昨日勘验者,断处呈乌褐色,用银针探视却未生黑。因觉奇怪,奴便取来寒冰一盆将其置其中,守了不过一个时辰,断口处便开始流露出青黄相见的类脂肪状浊水,裸于外的皮肤上也起了星点斑痕。至今晨时,断手已经腐败化脓大半。”

    昨日连同陈羽生断手在内的证物皆被快马送至义宁坊,仵作连夜勘验,且殓验房避光阴寒,怎会成如此状?

    “我曾观殓验手册,上记载:尸经三日,口、鼻、肚皮、两肋、胸前肉色微青;经十日,则鼻、耳有恶汁流出。而现下正逢倒春寒,气候平和偏冷,腐坏速度怎地堪比盛夏?”

    唐去非恭维了下迟珩。

    “可还有何奇怪处?”迟珩蹙着眉问道。

    唐去非点点头。

    “因着殓室内空气不流通,且气味甚大。勘验前,奴几人便烧以苍术、皂角生烟盈室避秽。又用麻油涂鼻,不过须臾便呼吸滞重,顿生呕欲,便又作纸摅子油塞两鼻并以生姜小块置口内方才能堪值于其中解验近三个时辰。检毕后,奴在离炭火三五步的地方泼了醋,一般情况下,如此做便可去自身污秽。而现下,奴便是沐浴了三五次,手上仍萦有秽气。”

    他形容了下,便是类粪坑污秽杂羊膻。

    迟珩敲击在案上的一指滞住,陈羽生用来对付他们以及江晚照银囊中的球丸炸裂生烟便是此味。

    “海东青和银针可勘验?”

    “已验过。”,唐去非颔了颔首,“海东青除毛后未见明显伤迹,奴今晨便用糟醋泼罨尸-首;于露天,以新油绢或明油雨伞覆全身,迎日隔伞看,即见颅处有伤。且脖处坍塌,奴用指触,觉居中脊椎端折。”他又复感慨了句凶徒手段毒辣。

    “银针倒是普通银针,奴料想施针者应通晓医术,或对人体穴位相当了解。”

    又是对曲江水道蜿蜒了如指掌,又是晓岐黄,且与采花贼有勾结。这么看来,陈羽生倒不像只是个手刃女婿的丈人那么简单了。

    末了,唐去非从怀里掏出一方整叠规整的帕呈递给了迟珩,“少卿,此乃断手上刺刻的花纹,奴寻思着或是什么特殊组织的标志,许是对追凶有用便誊画下来了。”

    *

    西市

    “来咯!客官!”一肩上搭着大巾的跑堂踩着碎步将方出锅还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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