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这样复杂的地方，有什么问题也不一定全都能检查出来。
最后甚至想要把林梓带去精神科做检查，幸好被理智的外公制止了。
轮到林妈妈的时候，林梓显然精神多了，而真正做起检查后，林妈妈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抵触。
拿到林妈妈的验血结果后，陈敬德皱着眉和医生聊了很久。
林梓忍不住问道：“外公，怎么样了？”
陈敬德走出医生的办公室，想了想才回答道：“没什么，血常规有点问题，得先去做个病理切片。”
上辈子得过胃癌的林梓，当然清楚病理是什么，外公一定结合林妈妈最近的症状，有了初步的推测。想到这里，林梓紧绷的心绪总算放松了一点。
检查结果需要等两天，尽管林梓和外公已经大致有了猜测，或许是不想让林妈妈太过焦虑，直到回家，他们默契地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一到学校，林梓就向孙老师说明了情况，并表示等确认林妈妈没事了以后，就会尽快搬进宿舍，并按时上晚自习。在这些事情上，孙老师一直都很好说话，还给他开了为期一周的晚自习假条。
检查结果出来这天，林梓在学校接到了外公的电话，得知了林妈妈已经确诊了是肺癌早期，已经直接安排了住院，并且会尽快进行手术。
电话里的林妈妈听起来很平静，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甚至很听话地接受林梓外公所有的安排。
尽管如此，林梓还是觉得自己应该陪在她身边，所以一放学，就要直接赶去医院，可没想到刚走出校门就被逮住了。
“小矮子，这么着急去哪啊？”
林梓被拽着脖子后的衣领往后退了几步，象征性地挥着自己的小胳膊挣扎了两下，身后的人突然松开了手。
林梓赶紧转过身和面前的人拉开了距离，一抬眼就看到那一头在风中飞扬的黄毛，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我不叫小矮子。”林梓想起上辈子黎然超出自己将近一头的身高，委屈地嘟囔道。
“好的，小矮子，那天去天台找我，有事吗？”
今天的黎然没有穿那件印着替天行道的背心，校服上衣松松垮垮地系在腰上，不考虑其他因素，黎然的身高优势原来在这时候，就已经体现出来了。
林梓整了整自己被拽歪的衣领，盯着黎然手臂上线条很好看的肌肉，有些出神，悠悠道：“没啥事儿······”
“别害羞，有事就说，我又不笑话你。”黎然一边笑，一边还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梓盯着黎然一副哥俩好的表情，感觉自己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幸好这个时候，远处有人在喊他，趁他转头的时候，林梓捂着肚子再一次逃跑了。
“然哥，干嘛呢？打球去啊。”尹泾顶着受伤的光头，右胳膊夹着一颗篮球，一边喊着一边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等会儿，我先跟他······嗯？人呢？”
等到黎然回过头的时候，林梓已经跑到了五十米开外的地方。
“这小矮子，溜得还挺快。”黎然挠挠自己凌乱的头发，笑了笑说道。
“什么小矮子？”尹泾站在黎然身边，顺着他的眼神往前看过去，不明所以。
黎然收回视线，回答道：“就前两天去天台找我那个。”
“嗷，他咋了？受欺负了？”尹泾微微挑了挑眉，无所谓地问道。
“他啥也没说。”黎然皱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顿了一会才说道“我觉得他肯定有事儿。”
“所以呢？”
黎然低头看着地面沉默了一会，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尹泾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人的习惯又上来了，毫不意外地耸耸肩，说道：“不管你了，我打球去，有需要喊我。”
说完，也不等黎然回话，就抱着篮球晃晃悠悠地向操场走去。
黎然把校服上衣从腰上解下来重新穿好，向着林梓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坐在出租车上的林梓，捂着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卸了个干净，尽管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林梓看到这样的黎然，还是控制不住地只想逃跑。
但就在他为自己及时溜掉感到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此时的黎然打了辆车正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