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会影响到高将军,我们不免存了些私心,怕他马上弃城而走,丢下我们,这才一直没说。可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开阳已是不可守,若贼人再要发动一次攻击,我开阳可能随时坚守不住了。在此之时,我们若还存着私心,不将此事告诉高将军,连累高将军陪我们送死,那我们也就跟猪狗无异了。三弟,这件事情也该是告诉他的时候了,他知道后是去是留,就由他来做决断吧。”
孙观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吴敦则是重重的一点头,说道:“就按二哥的意思办!”两人计较妥当,再不犹豫,立即是寻着高顺的大帐钻了进去。高顺正在案上展开一卷书简在看,看他们两进来也是一愣。这两人的脸色不对啊!高顺也没有多想,连忙道:“二位匆忙进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么?”
吴敦看了孙观一眼,孙观咳嗽了一声,走上前两步,向高顺道:“是!只是不知这件事情该不该跟高将军你说,是以犹豫再三。”臧霸走后高顺就接手了开阳的防务,而孙观两兄弟被留下来辅佐于他,他跟他们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但对他两个的脾性还是了解的。这两个平时在刀口上舔血的家伙,杀人都不带皱眉头的,如何今日看起来反而是婆婆妈妈,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了。
高顺看他还‘犹豫再三’,便是立即大手一挥,笑道:“有什么好犹豫的,有话孙兄弟你就直说吧,我这里听着。”孙观听他这么一说,当即一点头,看了吴敦一眼,方才回过身来,向高顺拱手道:“这件事情,高将军听后希望千万要镇定……其实,这件事情还是前两日有人从北面青州带来的消息……”
一提到青州,高顺身子一直:“青州?可是有关陈将军的?”
“是!”孙观一点头,看着高顺脸色,一字字道,“消息说,昌国城发生变故,陈将军不知去向。”
“轰隆!”高顺的脑袋像是受到炸弹袭击,连带着将他整个人差点也给炸懵了。他眼睛一直,看向孙观,颤抖着嘴唇,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诺突然失踪,这让高顺怎么也不敢相信,但话出自孙观之口,他不能不信。孙观皱着眉头,叹了声气,说道:“其实这消息准不准确也很难说,反正是别人带回来的,具体的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我只听那人说了个梗概。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好像是说,这袁绍因嫉妒陈将军之功,欲要坏他的名声,就故意迫使陈将军带兵攻打北海……我不说,相信高将军你也知道,这北海由孔文举镇守着,当初孔文举拿了临淄后立即退兵,将齐国交了出来,那还不是因为他跟陈将军有个君子协议?可如今,他袁绍故意迫使陈将军出兵北海,那岂不是在逼他违背协议,让他亲口毁诺?他这么做,就是想要坏陈将军的名声啊,谁看不出来?可陈将军毕竟是袁绍所部,袁绍的命令又不能不听,陈将军是左右为难,迁延了些时日,一直等到将昌国城拿下……”
“陈将军在将昌国城拿下,一并活捉了田楷后,一时倒是没有什么动作。然而,这个消息最终是走漏了出去,传到孔文举耳里,孔文举就不干了,他先下手为强,直接派人秘密救出了田楷,然后与田楷勾结在一起,同时起事。陈将军当时听说孔文举起兵,这才迫不得已纠集兵马杀上北海。可哪里想到,就在起兵后不久,陈将军与孔文举一战,战后陈将军就突然失去了消息,至今也不知是生是死。有说陈将军被孔文举活捉了,有说陈将军受伤后躲入了山中,甚至说陈将军当时就死在了乱军之中的也有。反正传言纷纷,也不知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陈将军他的确是失去了消息。”
高顺听完了孙观的述说,整个人懵懵的,到现在了,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陈诺有恩于他,若非是陈诺,他也绝出不了绿林寨的牢笼,更不可能从一个山贼变成一名将军。若非是陈诺对他的信任,也绝不会派他这个从军不久的部曲督来接手整个开阳的防务。陈诺对于他,可说是有再造之恩,而他,在心里一直是发誓要誓死追随于他的。可如今,在这个世上最信任他的人,此时却突然失去了消息,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许久了,高顺才将呆滞的眼睛看向孙观,问他:“那么,现在的青州……”
孙观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自陈将军出事后,整个青州都乱了,甚至连以前派出去的赵雪一部人马都突然失去了消息,如今田楷收拾旧部人马,重夺齐国等地,与孔文举发兵征讨济南、乐安等国,兵锋直逼平原城。甚至……甚至传言就连当初被围的那些黄巾余孽也是死灰复燃,他们也是赶着过去凑这热闹,把个青州搅得乌烟瘴气,不复从前。”
高顺捺眉道:“那……那袁显思不是青州刺史吗,他又在哪里?”
孙观笑道:“这件事情别人不清楚,难道你高将军还不清楚吗?想来青州兵马基本都掌握在陈将军手上,陈将军这一失踪,手底下的人马也就同时没有了消息,他袁显思虽是刺史,身边也没有几个能用的兵马,在此之时又能有什么作为,还不是龟缩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