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空白了一瞬间,于云何睁大眸子,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有些茫然。
盛暄和张了张嘴,顾不得太多,一记侧踹,孙蕴飞了出去。
于云何笑出了声,听在孙蕴耳中,瘆人刺耳,鸡皮疙瘩渐起。
盛暄和抬手想看看于云何的肩头,却被于云何推开。
于云何雍容雅步,波澜不惊走向倒在地上的孙蕴。打架他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持械就破坏规则了。
一脚踩在孙蕴肩头,于云何弯腰,抓起孙蕴的一条手臂:“是这条胳膊吧?”
不等孙蕴回答,于云何抓着孙蕴的手腕上拉:“像不像拔萝卜?”
肩头有疼痛感,于云何丝毫不受影响,岳镇渊渟,猛拽了一把,听到骨骼的轻响后满意地松了手。
孙蕴起初没有太多感觉,只是手腕被扭动产生些许痛意。
下一秒,他的面部扭曲了。
脱臼了。
于云何脚离了孙蕴的肩,轻轻踢了孙蕴的手臂。
孙蕴疼得龇牙咧嘴,但是不愿示弱,咬着牙齿瞪于云何。
于云何绕到了孙蕴的另一侧,没有脱臼手臂的那一侧。
笑眯眯地欣赏着孙蕴变幻莫测的神情,于云何恶劣地笑着:“抱歉呐,记错了,你好像是左手拿钢管的?”
两条胳膊都被卸了,孙蕴吞了吞口水,不能自由活动的惊恐一点一点在他身上蔓延。
他打架时根本没想过后果,只想着打一顿泄愤。完全没想到五个人会干不过两个人,一气之下拿钢管打人,被踹出去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
孙蕴选择认怂,选择求饶。另外四个看得胆战心惊不敢轻举妄动,报警自身并不占理,走人又对不起孙蕴,只能在一边干等着。
于云何把孙蕴晾在一边,慢悠悠开了游戏,在世界喊了队友去打本。
冷风寂寥,孤月高悬。
流浪猫时不时叫两声,偶尔还有流浪狗相互狂吠,孙蕴心里凉飕飕的。
盛暄和站在一旁,眼前是风景变动,他很担心于云何的肩部。
清完了周本,于云何蹲下来:“不作不死。”
孙蕴简直要哭了,激动的。被晾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跟等死似的,他算是理解好朋友不怕打针,却怕排队等着扎针的原因了。
于云何一脚踩在孙蕴胳肢窝。
孙蕴欲哭无泪,还来?
轻微的疼痛过后,孙蕴恨不能鬼哭狼嚎一阵。
这边好了,孙蕴眼巴巴,脸上都是期盼,赶紧的,还有一边也弄好成不?
于云何嫌弃地弄好另一边:“滚。”
平心而论,他挺瞧不起孙蕴这种人的。做得出恶心恶毒的事,却不敢硬气到底。他不是坏人,他是小人,脑子不好使的小人。
盛暄和皱着眉,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你肩膀疼吗?”
于云何动动肩:“没事,钢管中间空心的。”
肩头一凉。
于云何半个肩都暴露在冷风中。
盛暄和微微一怔,他就是想拉住于云何看一下肩膀有没有事,没想到这衣服领口这么大,一扯居然这么配合。
大片白皙被青青紫紫的痕迹破坏了美感,仿佛上好的羊脂玉上被泼了油墨染料。
于云何白了盛暄和一眼,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有病啊。”
盛暄和对他的领口是有什么怨念吗?从牛仔衬衫,再到校服,最后到卫衣,盛暄和是一个都没放过。
“拉拉扯扯,不好。”于云何还有心情开玩笑,一副老师教育学生的口吻。
盛暄和看着于云何的脖子,眼神飘忽不定:“你少了定语光天化日和朗朗乾坤。”
于云何兴致勃勃回了几句:“月黑风高,孤男寡男,成何体统?”
盛暄和难得没有继续挑衅,道:“去医院看看。”
“没什么问题,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钢管而已,又不是铁棍,能有什么事,于云何拿话堵他:“两清了,所以你可以闭嘴了。”
盛暄和帮他作证他没作弊,他替盛暄和挡了一下,不欠盛暄和什么了。
盛暄和差点没被他气笑,这是什么破理由,对自己的身体就不能上点心吗?
“你才十八九岁,万一落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于云何露出吊儿郎当的神情,说出话能噎死人:“没准儿我活到二十就可以叫寿终正寝了。”
盛暄和莫名有点心疼,伸出手来想摸于云何的头,被于云何一巴掌呼了回来。
一团银色闪现,手表从手腕脱落了。
于云何抽了抽嘴角:“你这手表还自带碰瓷属性呢?”
盛暄和捡起手表,笑意清浅:“你把我手表弄坏了,所以听我的,去医院。”
“操。”
于云何表情复杂,一时之间,只有这个字能表现他的心理活动。
盛暄和挑眉:“谁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