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沐府,客厅。
除了沐似江、顾廉、郝文升、袁晓钟,厅内还有一人,此人年近花甲,方脸长须,两鬓稍有斑白,一袭儒衫,头戴云巾,端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此人便是江南巡抚、五起大案的主理人,严文赋。
严文赋道:“似江,严某已将麾下的一千营兵调至苏州,一千精兵,每日的消耗可不是小数字。严某力排众议,同意了你的引蛇出洞之计,你可不要让严某失望啊!”
沐似江道:“建初(严文赋的字)切莫有太多压力。此獠行事猖狂,却极善把控时间,她只会在初九、十五两日作案,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那就好,那就好!”严文赋点头。
却说严文赋一走,沐似江那嬉笑着的脸立时阴沉下来。
顾廉担忧地道:“似江,你和盘托出一切,严文赋马上就调遣营兵,这老家伙,表面上是个老好人,实则心怀鬼胎呀!”
郝文升附和:“似江,如今营兵已至,时不我待,我等要尽快行动啊!”
袁晓钟道:“似江,既已确定严文赋和韩钟轮不是同党,那我们确实可以行动了!”
沐似江见众友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眼睛一热,仿佛回到了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当年。
他郑重点头,终于做出了抉择。
……
夜色渐深,苏州城一片寂静。
九宫坊,一条黑影闪电般地飞掠墙头,进入了一座碧瓦红墙的宅院。
月光透过窗棂花洒了进来,卧榻上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蜡台上的红烛已经燃尽。
隔壁耳房,一个丫鬟已经睡熟,一个丫鬟正在打着盹儿。
院墙上,一个黑影如猫头鹰般的蛰伏着,耐心地观察着院子里的一切人和物。
忽然,他好像弹簧般纵跃而起,一阵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他仿佛移形换影般已在那妇人的厢房外停下。
他贴着墙壁,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定一切如常,如幽灵般掠至窗户下方,悄然拿出一根竹管。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爆响,厢房内的烛火亮了起来,紧接着,身后火把大亮,家仆自四面八方冲来,“杀啊!”呼声震天,成群结队的士兵接踵而至,杀气腾腾,目光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