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朝知县的任期大多为三年。陈俊科甲出身,一任将至,考核即将到来,而如今的江南巡抚极重刑名,本以为只是一桩简简单单的杀妻案,却莫名其妙地演变成一桩命案和一桩失踪案,勘破难度大大增加,若因此事影响了他的升迁大计,那可就不太美妙。
“这可如何是好?”
他头皮发麻,越想越烦躁。
赵锦听罢,自信道:“大人,此案看似复杂蹊跷,实则到处都是破绽。凶手实在是太不专业了!”
陈俊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问:“赵捕头可是又发现了什么线索?”
“大人,卑职在看过尸体之后,便已经确定冯亥绝不是杀害郑苦儿的凶手!”
“如今已经知道尸体不是郑苦儿,那么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床上的尸体是谁?第二,郑苦儿是死是活?死,尸体在哪里,活,人又在哪里?”
“卑职自进入这房中以来,眼见这无头女尸,整齐的家具,干净的地面,竟有种荒诞的感觉。那时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等冯亥确认尸体不是郑苦儿之后,卑职这才明白!”
“大家看,此尸穿的衣裤,有没有什么问题?”
高修简皱眉苦思,县丞李有才急道:“哎呀,赵捕头,你就别吊着大家的胃口了,快说呀!”
赵锦缓了缓,转向李有才:“李县丞,我问你,若是你在睡梦中被人所杀,那么你穿的是甚么衣物?”
李有才大怒:“赵捕头,你这是在咒我吗?”
陈俊率先恍然大悟:“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是幕后之人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移尸至此!为了混淆视听,割下头颅,换上郑苦儿的衣裤,给我们造成此尸即是郑苦儿的假象!这凶手真是狡诈!”
“陈大人不愧是天子门生,说的一点儿都不差!”
李有才还没搞明白:“陈大人,什么第一现场,什么混淆视听,您和赵捕头在打什么哑谜?”
赵锦笑道:“常人入睡,女子穿亵衣,男子穿睡袍,怎会像这具尸体般上背下裙?割头而死,床上怎会没有一丝血迹?人死之前能爆发出巨大能量,房中陈设整齐,怎么没有一点挣扎或者打斗的痕迹?”
“哦……原来如此!赵捕头慧眼如炬,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啊!”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