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挂的病人暴露在四人眼中,另外三个都是男人倒没什么,不过邹白毕竟是个女人,看到自己父亲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将脑袋瞥向了一旁。
他将声音控制得很好,这样的距离下,也只有邹白一个人能够听得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后者此刻还在埋头工作,头上渗出了不少汗水,秦琅在她肩上轻轻地拍了一下:“你先休息一下,我来就行。”
而秦琅这边则开始加速,用消毒秒不停挤压着老李身上的脓包,他现在需要时间,所以绝对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宝贵的资源。
所以秦琅下手的时候十分小心,手指看似十分轻巧地转动着针尖,但其实是在暗中发力,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惬意。
听他这么一说,邹白便点了点头,按照秦琅的吩咐将那些银针开始逐一消毒。
邹白抬头看了他一眼,坚定地摇了摇头。
“好了。”邹白将银针从冰水里挑了出来,用棉花仔细地擦干,放进针卷之中,等待接下来的指令。
秦琅脸色一变,但并没有慌乱,手指缓缓用力扭动银针,朝里扎了进去。
“把要给我!”秦琅低声说道。
但她还是第一时间明白过来秦琅话语里的意思,立刻就将秦琅一开始让她准备过的一根三寸短针,两根六寸圆针,和一根九寸长针递了过去。
“上针!”秦琅低声喝了一句,随即便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眼睛更像是睁不开一样,只能半眯着。
不得不说,这白斑皮肤癌的确十分令人作呕,当邹白将消毒棉摁在老李皮肤上的时候,有许多脓包就瞬间破了开来,一大片白脓从里面涌出。
而李平男身上百分之八十的穴道都已经被秦琅灌注了药水,然后用封布封了起来,现在只剩下腹部的天枢穴,背部的命门穴,以及下肢的两处百里点没有针灸过。
这个女子就是这样,很多时候表现得非常固执,让秦琅不由地苦笑起来,小声说道:“你去帮我把银针再仔细消毒一次,特别是我给你的那几根,要用冰水冷敷。”
过了四五分钟之后,他才直起腰来,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低头看了看老李的身体,将那些脓包全部挑开之后,瞬间多了许多密密麻麻的血洞,如同白蚁巢遍布得到处都是。
邹白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将心态扶正,她是秦琅的助手,其次才是李平男的女儿。
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邹白急忙伸手将那块脓包擦干净,最后留在里面的老根已经硬的仿佛虫子般成了块状,而将这些全部掏空之后,这个脓包就成了一个大坑。
“什么?!”秦琅的眉头不由地紧皱起来。
秦琅反手将这四根针接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右手首先从里面掏出了那根九寸长针,一股寒意便顺着手指飞快地传递过来,令他整个人都为之精神不少。
这一次,银针似乎受到了一些困阻,并没有像刚才那么顺利地扎入李平男身体之中,而是卡在了半路上,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阻挡了一样。
随即,丹田内的内力便开始慢慢运作起来,顺着任督二脉,逐渐爬行到指尖,然后再顺着手指延伸到银针之上。
于是她就从旁边的仪器车上取出两包消毒棉,然后用力将其扯开封口,将其中一块递给秦琅,自己拿着另一块,便开始替李平男擦拭身体。
看到这一幕,钟丰源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他惊愕地看着秦琅,或者说不可思议更加合适一些。
秦琅将丹田内的真气不停释放出来,两指慢慢地扭动针头,现在这件事情变得更加困难,原本体力就已经消耗了不少,而且银针没入了八寸,在体内的阻力是十分巨大的,即使靠着真气维持,他也只能非常缓慢地移动银针。
秦琅接下这个塑料尖嘴软瓶,右手依旧缓缓转动着针尖,左手则轻轻捏了一下瓶身,随即就有一股青绿色的浑浊液体就从如同吸管一样的瓶嘴里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