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映出翟行梭的脸,依旧是冷然的表情,眉间隐隐浮着一点戾气,嘴角疤痕似显非显。
眼神却专注落到她的发钗之上,晚晚手拽了一下,想要取刚刚卡住的发钗。
“别动。”
带着点冷气低沉嗓音就在耳边,晚晚眨了眨眼,看着铜镜里的人。
微微下垂的眼尾总是不像平时冷漠,鼻梁高挺,脸上线条冷硬,带着刀劈斧砍的野气。
女娲捏他时应该是加了自己的喜欢,不然别人的好看仅仅是好看,他的好看就带着浓烈的“翟行梭”意味。
连嘴角的疤都增添了几分野气,翟行梭就是翟行梭,冷漠,疏离,却无人可替代。
金银钗环一样样从头发中抽离,落到木质梳妆几发出清脆声响,翟行梭手指穿过青丝,感受着上下丝绸一般的丝滑,纠缠在指尖,弄的他心痒。
心中大树无风自动,他用尽力气才控制住呼吸的节奏。
隔得这样近,那股馨香避无可避,晚晚微微低头,修长白皙的后颈如上好羊脂玉。
翟行梭发现她耳后有一颗小痣,圆圆的。
翟行梭轻咳一声,移开视线,发钗取下,发丝渐渐松散,碎发粘在白皙的颈脖上,翟行梭觉得自己的视线管不住。
随着颈脖的弧度往下,被衣领挡住。
他手不自觉一抖,钗环落到桌上,晚晚以为他不耐烦了,微微抬头,无布料遮挡的肌肤贴在他手指上。
翟行梭挺起身子,往后移了点,拉开二人距离。
青丝如瀑散落,披在肩头,衬得皮肤越发白,宛如琉璃般透明。脸上浓妆未歇,红唇娇艳欲滴,
杏眼圆圆的眼尾被修饰成上翘的模样,翟行梭心中那颗大树宛如屹立在暴风雨中央,几乎要被连根拔起。
胸口剧烈起伏两下,气息错乱。
晚晚寻思卸个冠给他累的,靠近一点,“是牵扯到旧伤了吗?”
她额头被压出了一个弧状红印,像是描了花钿,肤光胜雪,眉间一点红,世间美景不过如此。
“没有。”行梭冷静下来,起身坐到矮几踏上。
晚晚瞧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大事儿,卸了头上金冠,脸上脂粉黏腻感就明显起来,“那我,先去沐浴。”
寝衣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