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放到耳房,晚晚整个人浸到木桶里,直到嘴里气息吐尽才从水底出来。
她叹气趴在通沿之上,心中十分复杂。
其实,嫁给翟行梭,她挑不出一丝错,先不说舍命在扬州救了自己一次,回东都后又百般护着自己。
就说没有他,自己去不了扬州,连张叔都见不到。
何况,他刚刚还亲手帮自己卸钗环。
可挑不出错和喜欢还有长长的距离。
人都是越来越贪心的,放在以前,能嫁一个翟行梭这样的夫君,她睡着都会笑醒。
可见了江南烟雨,有张叔和北祥药行给自己撑腰,和简子迟成了莫逆之交,她已经不满足于做一个安于内宅,一心依附夫君的小女子。
若是有的选择,她还想试试那刻骨铭心的情爱滋味,择一人以终老,甚至是和简子迟一起浪迹天涯,也畅快许多。
“嗯!”晚晚甩了甩头,捧起水拍拍两边脸颊,
“想什么呢。”晚晚自言自语,不管如何,她已经好翟行梭成亲了,总不能做对不起人家的事儿。
既来之,则安之。
夫妻之间互相履行责任罢了,翟行梭也不是个耽于情爱的人,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晚晚想明白,打算直面接下的事情。
忽然窗外刀尖声起,一人举刀破窗而入,刹那间,满室烛火尽灭,闯入之人发出惨叫,血腥味蔓延。
锦缎隔着热水将她裹住,下一刻,他落入坚实的怀抱中,“别怕,没有人能伤你。”
晚晚内里□□,死死抓着遮身锦缎,听出翟行梭的声音,颤巍巍喊了一句,“大人。”
湿发绕颈,黑白分明,小鹿般的惊慌在她眼中重现,可怜又无辜,带着满满的哀求。
紧了紧手臂,“别怕,我在,不会有事。”
她身上的水渍沾湿了自己的衣服,月光下,藕节一般的小腿从锦缎中延伸出来,浑圆的脚趾紧张地蜷缩着。
翟行梭感觉一股邪火从在体内乱窜,今晚的他就像鬼鬼上身一样。
他胡乱将人抱出耳房,扯了自己宽大的喜服外袍,将人遮了个严实。什么都看不见后,他才觉得舒服一点。
晚晚触目一片红,身着未缕让她十分没有安全感,在翟行梭怀里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