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就是心里看不开,始终希望圣上能回心转意,一个能对自己兄弟亲人下手的人,哪还有心呢。
圣上投鼠忌器,现在鼠已经被扣上,没有理由圣上再犹豫。
宫中传来的最后一道消息是二皇子为梅妃喊冤,被圣上叫人拖出去关了起来。
算是中场停歇,翟行梭两天一夜没合眼,却毫无睡意,当出坐实他父亲篡位,计相也没少出力。
眼看仇人遭报应,他却没有快感,只是往事不住在脑中翻涌,搅得头疼。
翟行梭沐浴后,熏上点点兜末香,换了夜行服,落到荷风苑屋顶。
入夏的风微微凉,晚晚着薄衫,坐在栀子花旁,下巴磕在膝上。兔儿灯已经熄灭,放在她脚边。
“你是没看到吗,还是不想来了。”
兔儿灯挂了两天,晚晚把屋中窗户都开着,甚至连院中下人都遣走,简子迟却迟迟未露面。
晚晚取下兔儿灯,放在脚边,看了许久,萍水相逢,飘萍哪有不会被水冲散的。
往好了想,“你不来,那你朋友的病一定是好了,看来是我医术了得,希望你和你朋友都平安。”
晚晚站起来,白色薄衫随风而动,青丝同风缠绕在一起,翟行梭在不远处看着,心中仿佛有一颗种子破土而出,让他无所归依的魂魄有了栖息地。
晚晚单手提起兔儿灯,向屋内走去,翟行梭脚下如风,黑影一闪,站到晚晚后面,抓住玉手往后一带。
晚晚顺着力道转身,对上如深海般暗沉的眸子,兜末香传来,混在栀子花香中,昂贵中多了一丝亲近。
晚晚杏眼渐渐浮起笑意,眉梢微挑,温柔如扶面晚风。
翟行梭心中的种子从这温柔中汲取了无限养分,肆意生长,深深扎根在他心里。
他们的隔得极近,她的眼睛,鼻梁,在眼前放大,原来她眼下有一颗浅色的痣,圆圆的。
“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晚晚清冽的声音也被糅进温柔,说的坦荡,宛如老友重逢。
翟行梭好一会才回过神,松开手推开半步,结果她手中的兔儿灯。
“你是被事情绊住了吧,我挂了两天你也没来。”
这傻姑娘,东都那么大,若不是他要过,这兔儿灯,他怎么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