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那些个大臣下了朝也不回家,几乎是住在李记酒楼,谈到酣处,大骂北檀君是国之毒瘤,三日下来梳理了无数罪状,不过我让人悄悄看了一眼,那些老东西没事找事,连北檀君车马撞着西街家阿婆的狗也写上去了。”
大显言官,不怕说错,只怕不说,晚晚在祖母身边耳濡目染也了解几分。
“看来他们也不是全都觉得北檀君要倒台,这样的罪状都递不到圣上跟前,只不过是不想被孤立,又怕北檀君秋后算账,写了这些玩意。”
“小主人,”于赞单膝跪下,“此事北非我等能置喙,但还是想问小主人一句,是否真的要嫁给北檀君,如果传言为真,小主人嫁过去着实委屈了。”
晚晚虚扶起于赞,“这本就是一场豪赌,我信北檀君。何况文竹还在他那儿呢。”
出了白安药铺,晚晚觉得浑身冒虚汗,天气憋着热,闷得人心慌。
晚晚掀开车帘透气,另一辆马车擦过,掀起一角车帘,里头华服美人,香肩半露,半眯着眼伏在男人肩上,上下耸动。
几个呼吸的时间,晚晚被定在原地,那女子似乎是暮昭云。
说起来,从扬州回来就再未见过暮昭云,月牙打听过,暮凌志对外放出的话是我二姑娘身体抱恙,回老家养病。
所以,暮昭云还在东都?
那她身下的男人是刘子清?
第二日,晚晚让月牙再去探探,月牙走到半路又折回,“姑娘,老爷让您去前堂呢。”
暮凌志近日见她是能躲则躲,此去准没有好事,晚晚索性放宽了心,带着天水过去。
即便是有事,他们又敢拿天水如何。
前堂,与她父亲同在的还有那位肥头大耳的二爷,那日在祠堂见过,晚晚行礼后便落坐。
那人一双鼠眼打量着晚晚,似是评估街上货物值几钱。
晚晚被看的不耐烦了,径直问:“父亲唤女儿前来,所谓何事?”
暮凌志又恢复了一贯的威严,“叫你来,是让你二爷看看,他有一远房外甥,年方二十,和你甚为相配,只是爹娘去的早,让你二爷代为提亲。”
二叔喝了口茶,品完了回甘,才开口,“那日见你性子不大好,不宜室,不宜家,但看在你爹的面上,我再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