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几分红袖添香的味道。
晚晚垂头认真系着腰带,青丝如瀑,翟行梭瞧着她发稍微微弯曲,黏到自己身上,忽然就不敢动了。
生怕自己一动,就惊着了那发梢。
她头发长了,出东都时,还未及腰。
“大人?”晚晚又叫了他一句。
“何事?”
“闲来无事,和丫鬟剪了几多窗花,可要给大人贴上?”
晚晚将剪得圆不伶的福字拿出,贴在红木窗上,“大人,这里可好?”
那一年,定北王府阖府上下都张贴满了福字,大红灯笼从外烧到内,火势蹿上房梁,烧的炳如日星。
除夕之日红烛换白烛,等待归家的人变成了孤魂。
“大人,贴这儿吧。”晚晚回头,撞上翟行梭阴森可怖的目光,手中一抖,福字落到七支鎏金琉璃烛上,火舌燎上呈文,霎时间铺开。
梨花木桌若炼丹炉般烧成一个火球。
翟行梭一掌推出,掌风震裂了燃烧着的木桌,卷着火苗烧到了床铺案几之上。
他红了眼,如邪气入体,嘴角疤痕妖冶森然,把所燃之处,当做人来打,一时间火舌飞溅。
他立在中间,像是被炼制的瓷器,浴火重生,浑身野气与火并存,烧尽世间罪恶。
晚晚见他三魂压不住七魄,躲在角落大喊,“北檀君!”
他置若罔闻,疯得更厉害,火烧到账顶,一发不可收拾,晚晚冲过去,由后抱着他,不让他再出手,“翟行梭,你会伤了自己。”
那一缕馨香入肺,冲散了记忆中大火倾天的虚景,翟行梭陡然失力,跪在地上,晚晚扶不住他,同他一起跌倒。
见他还眼睁睁盯着烧红的床铺,柔软的手心贴着他的眼睛,“不要看。”
“世子!!!”
朔英撞门进来,翟行梭已晕倒在晚晚怀中,火光映在皮肤之上,好似要将他吞噬毁灭。
他的威压肃杀,都变得不堪一击,脆弱得像经年的纸片,风一吹就化。
火星因为被翟行梭不断拍散,没有连接成片,只烧坏了器具摆件,朔英带入及时控制住火势。
晚晚在另一间房陪着翟行梭。
火场里他虽凶狠,却把命门都留了出来,大有同归于尽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