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火光四起。
火烟被寒风裹挟着吸进鼻腔,定北王府烧塌大半,温热粘稠的血流进他嘴里,但他不能动,皇城司司官还在找他。
他一死,定北王府谋逆的罪名将无人再与洗白。
火舌一寸寸舔着,把他的皮肤炙烤得卷曲开裂,母亲浴火站在他面前,绝望地祈求他——快走。
黑暗中,翟行梭倏然睁眼,寒光闪过,随即熄灭。
又陷入了梦里。
他已多年未做梦了,大约是受伤过重,今夜就睡的格外沉。
若是一直浅眠的人偶然深睡惊醒,比彻夜不眠还要难受,后背的伤似乎更严重。
嗓子似有火在烧,他起身倒茶,窗外月华如练。没由来想起东都那夜她伸手接落雪的模样。
翟行梭戴上玄铁面具,用兜末香遮掩本身气息,以及身上药味。潜入了晚晚房间。
屋内只燃了一盏烛火,他自窗台悄声潜入,却发现她并未入睡。
“大人!”晚晚回头见到熟悉的人,一下站起来奔到他身边,“我来扬州多日,原以为以你的神通早就该来找我,给你留了窗户,不过你迟迟不来,当是你那位朋友的病情无碍,也是一桩好事。”
翟行梭不语,晚晚又打开柜子,取出一个长颈白瓷瓶,“今日得了点空,我去药铺新做了一味药丸,正对你朋友病症,你速速带回去,等我到了扬州再去诊脉。”
翟行梭身子僵了僵,不知作何反应,接过瓷瓶站在窗口,脑中还在想:她还记得?
走到桌边,用手指沾了茶水,浅浅写出一个谢谢。
他身上有伤,写字力道不够,怕露出端倪,晚晚却道:“大人,您难不成是个哑巴?”
说完又觉得不太合礼,低声道:“没事的,以前您不和我说话我也能明白您的意思,这药就当谢谢你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我怕要被打死在家祠了。”
“大人,您朋友的病我暂时无根治之法,不过只要保养得当,也不会太过严重,您转告他莫要忧思,我会尽力而为。”
翟行梭看着她认真坦诚的模样,忍不住抬手,在要触及他面颊时,转而替她拂开发丝上的药屑。
晚晚摸了摸头发,眼皮垂下来,鸦羽般的睫毛遮住眸光,,“诶,我认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