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憋死。一个不小心,就让湖水冲进鼻腔。
干脆死在这儿算了,好歹没让刘子清折辱。
可就这样死了,见到阿娘都不知怎么说,不仅没查到她的死因,在接手北祥药行的第一天,参加了一个商会,就被逼淹死了。
胡思乱想之际,脚踝忽然被一股力道挂住。
倒霉,难道又是水草。
那力道逆着暗流的方向将她一拉,晚晚毫无挣扎的力气,转身又见翟行梭,暗流裹着两个人在河底打转。
墨色紧身束袖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比平日的广袍大袖少了压迫感,玄铁面具从他脸上脱落,河水仿佛可以洗净人的伪装。
即便他眼神依旧冰冷,却再不见其中戾气和疏离。
生死关头,他像个活生生的人一样出现在晚晚眼前,晚晚本能地向他伸出手去。
翟行梭拉着她,一路朝水面游去。
如一只黑色的利箭,破开冰冷的湖水和湍急的暗流,以及无边黑暗,引领着她,吸上新鲜的空气。
“呼——”晚晚吐出几口水,浮在面上。
两人对视一眼,达到前所未有的默契,一起往湖边游去。
人生最大的幸事莫过于虚惊一场,现在体内还残留着恐惧和溺亡的窒息感,每呼吸一口空气都觉得快乐。
天上云遮月,群星无主,各自闪耀,晚晚虽有后怕,却也隐隐觉得畅快。
今日初出茅庐,虽无收获,但是她凭自己保全的张叔和于赞,保全和北祥药行。
不像在东都那般畏手畏脚,委屈求全。
杏眼里光华流转,翟行梭肩靠在大树上,月下姑娘灵动狡黠,不敢出声。
晚晚对上翟行梭的眼神,心头忽然一颤。
从前日被于赞掳走,到此时泅水自救,她还差翟行梭一个解释。
一个即可以把北祥药行撇除在外,又能解释她离谱行踪的解释。
脑中顿时纷乱如麻,想着东都贵女落水后该有的反应,低声哭了起来。
翟行梭见她哭,没由来的笑了,方才眼中还净是雀跃,扭头一看他就开始哭。
真当他是豺狼虎豹么,比机关暗流还可怕。
晚晚哭了半天不见回应,颇觉尴尬,也有点哭不下去,主动开口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