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巫医依旧没有找到其他的解救法子,这就意味着落阳多一分死亡的可能,纵便没有一个人明着说出来过。
院子里的白玉兰逐渐步入凋亡,落阳闻着腐败的花香,从热茶冒出的袅袅白烟将落阳的神色掩藏了起来。
“再说一遍。”
“回,回王妃,您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巫医将身子低了又低。
没有像落衡那样初为人母的激动和喜悦,落阳只望向窗外,久久不曾说话。
巫医得不到回应,正疑惑,却听高高在上的王妃开了口:
“你诊错了。”
淡淡的语气彷佛根本不知道这句话所带来的将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王妃!”巫医抬起头,面容因为复杂的情绪而显得更为苍老。
“谁都不能说……”落阳的声音很低,夹杂了太多令人不解的情绪,但是目光落到巫医身上,声音却变得强硬起来:“特别是王爷。”
屋内一时静极,许久,在一片沉寂之中,巫医对落阳行了一个大礼:“是。”
日子又那么一天一天过去了,宫里传来的消息一天比一天糟糕,落衡临盆在即,却因暗巫之术身体虚弱至极,可依旧没人让落阳献出自己。
那天乌云压境,从来都是那样安静的廉王府就像是被一股沉闷之气所笼罩,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是沉渊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踏进落阳的院子。
“若是巫医一直找不到法子,你当如何?”
这也是成亲后沉渊第一次私下对落阳说过最长的话,若不是因为沉渊出现在她的院子里,落阳真的怀疑这是幻听。
“王爷觉得呢?”落阳的语调不轻不重,给沉渊的感觉就好像问一句问候那样平常。
沉渊没有回答,园中一片寂静,忽然,落阳一声轻笑,歪着头,就像是不明白道理在询问夫子的孩童一般,言语中充满了疑惑:“为了姐姐,您可以如何?”
“为了落衡,我可以付出任何一切!”
沉渊的回答几乎是在落阳话音未落的时候说出的,没有半点犹豫,快速,决绝,残忍。
可是落阳已经听不见心碎的声音了。
“任何一切……吗?”落阳看着沉渊的背影,手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