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鱼轻轻地踩着木质的楼梯,走上了二楼。
欧阳靖此时正在昏黄的油灯下描着簪花小楷,神情专注而投入。
听到了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欧阳靖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远远地说道:“你上来,可是有事?”
沈知鱼不答话,只是又向欧阳靖走进了一些。沈知鱼看到桌子左上角放了一本诗册,隐约可以看到《xxx诗集》。
而案桌宣纸上,一行诗词刚好写了半阙…
从半阕诗,已可以看出欧阳靖的簪花小楷功力深厚,笔底龙蛇,跌宕遒丽,别有一番气象。
“好字!” 沈知鱼说道。
“你若无事,且自离去。”
欧阳靖闻言抬起头看了沈知鱼一眼,又低下了头,重新提起了毛笔。
沈知鱼闻言,皱了皱眉头,面有不解地问道:
“你似乎很讨厌我?”
欧阳靖并不回答,只见她一笔一划,极其专注地写完剩下的半阙诗词,又再次将笔搁好。
她缓缓站起,从案桌上拿起刚写好的诗篇,轻轻地吹干上面的墨迹,念道: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你说…写此诗的林采臣,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欧阳靖从桌案前站了起来,认真地注视着沈知鱼的眼睛,问道。
“林兄是一个心怀天下,才华横溢,雍容大度之人,实乃我良师益友”
“可是,这么一个人却被你差点害的重伤濒死”
沈知鱼闻言,沉默了下来。
欧阳靖见到沈知鱼面露悲切神情,语气缓了缓说道:“林七变之诗词,冠绝天下,无人能及,我已仰慕已久!”
“平日里,我都在儒道阁中与诗书文章作伴,消息颇为滞后。”
“却是不知,原来林七变已入我白鹿书院。遗憾的是,待我知晓时却是昨日文擂之事”
“我恨不能与之一见!”
“我很抱歉!” 沈知鱼道。
双方又沉默了下来,只有灯火影影绰绰地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过了少倾,欧阳靖叹了口气说道:“你有何事,且直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