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朔雪紧紧皱起眉,盯着郁灯泠。
郁灯泠并不退怯,反而饶有兴致地回视着他。
在他脸上如愿看见了窘怒、羞耻、不满,郁灯泠心中的愉悦度一点点上升。
很好,发怒吧。
最好是厌烦她、憎恨她、恨不得杀了她。
想要杀她就必须要谋反。
郁灯泠的嘴角越扬越高。
她的情绪极少,从不需要掩饰,也就更不懂得掩饰。
此时的期待之色,就在脸上昭然若现。
薄朔雪看得一清二楚。
叫他内心在震惊和不解之间来回震荡。
哪怕是饿极之时,也对进食没什么兴趣的长公主,为何会这么想摸他的手?
那一向无波无澜的眸子,此时竟能称得上是流光溢彩。
今日无雨,薄朔雪路过长廊时,看见漫□□霞,色彩调和到烂漫的极致。
此时在郁灯泠的眼眸中,竟也映出相似的光影。
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难以忽视她的渴望。
薄朔雪紧紧咬住牙根,摇了摇头。
以凶狠的目光瞪着郁灯泠,试图叫她害怕,知进退。
“殿下请自重。”
郁灯泠嗤笑一声,什么也没说,幽幽收回目光,又捻起一粒琉璃珠,继续朝太监砸去。
被砸的太监害怕得直往后缩,用乞求的眼神看向薄朔雪,仿佛薄朔雪就是唯一的救星。
郁灯泠手上的珠子一颗接一颗。
到后来,像是看不惯太监那副害怕瑟缩的表情,有意往他脸上砸去。
一颗比一颗砸得重。
太监被砸得小声哀哀叫起来。
半刻钟后,薄朔雪终于忍不住。
低吼一声:“够了。”
接着,便用力撩开下摆,大马金刀地在榻边坐下。
将自己的左手横放在小桌板上,姿势仿佛问诊等待悬脉一般。
郁灯泠满意地微微牵起唇角。
朝帘外看了一眼,很快有侍女会意,小跑去端来一碗米粥,几个油炸素丸子,那个跪着顶琉璃碗的太监也忙不迭地连连鞠躬退了出去。
薄朔雪没好气地坐在一旁,姿色无双的俊容被怒意充斥。
这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