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宫营不仅没有洪福齐天的命,而且还倒霉得厉害。
他还没来得及为这五十两黄金高兴上一日,这日晚上就变故骤生。
日暮时分,丰京提刑司派出大队人马突袭了韩真家的典当行,极为迅速地搜出了宫营存进去的五十两黄金。
提刑司的副使亲自带队搜捡,当即告知韩真老爹,昨日安惠帝姬在丰京城外的别院失窃了五十两黄金,如今在此处查到,确凿是贼赃。
典当行和韩家当即被查封,家眷人等被押入提刑司狱。
韩真扯着嗓子和提刑司副使辩白,说这银子是他拜把子大哥宫营存在这里的,并非贼赃。
结果韩真被痛揍了一顿,提刑司副使和颜悦色地告诉韩真,他们找的还就是他的拜把子大哥。
想救家人性命,就找他大哥过来吧。
宫营一边给韩真上药,一边听他结结巴巴地讲清了事情始末,心沉到了谷底。
他从未寄望这大周是个民主、法治的和谐社会,但亦没想到能黑暗成这个样子。
还有那个晋王裴盛,长得清风霁月的,却原来蛇蝎心肠。
他不就是没答应他去枢密院吗,他竟然不嫌麻烦安排了提刑司陷害韩真一家。
他说这裴盛怎么这么好心,大手笔赏了他五十两黄金呢,原来昨夜就做好了圈套,只等他兴高采烈地钻进来。
这黄金是放在马车上的,除了王府的马车夫,没人知道这五十两黄金从何处来,以及又如何到了韩真家的典当行。
宫营在上一世见过最难缠的委托人,最多在案子结束后要求退个委托费用。
这裴盛竟然想让他把人赔给他。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和韩真拜把子。
他在这世上并无亲故,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还怕他裴盛吗。
可现在裴盛拿韩真一家性命威胁他,他能不管吗?
韩真被他擦到痛处,嘴里疼得“嘶嘶”的,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信任地看着宫营:“大哥,我没事。
只要你去找晋王给咱们做个证,今晚我们全家就都能放出来。”
宫营苦笑了一下,怕韩真看出不妥,安慰道:“是啊,你放心,伯父、伯母绝对不会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