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度过,临时买不到卧铺票,俩人只能硬生生坐十八个小时。
但辛苦和劳累,比不上心里渐渐浓厚的担忧。他们害怕去了见不到女儿,也怕那家人不肯承认,更怕出现过别的什么意外。
车子晃晃悠悠前行,夫妇俩都没有说话,只紧紧拉着对方给彼此鼓励,感受到对方手心的温度,也能让自己安心几分。
天黑了又亮起,两人都只短暂地眯过一小会儿,抵达鹤鸣市车站时,疲倦和睡意顿时消失无踪了。
他们一下车就打听好纸条上的地址,直奔目的地,等来到纺织厂家属院外时,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就是这栋了,八单元,三楼八号,应该就是那一户。亮着灯呢。”姜建刚紧张得手直打颤,一种近乡情怯的心理,让他无法往前迈出半步。
周秀华跟他一样,站在楼下,根据一楼的户数排列,仔仔细细数着三楼的号数。确定了好几次之后,她就盯着亮灯的窗户,默默流下了两行热泪。
“老姜,我怎么有点害怕。”
“我也是。”
姜建刚从不吝惜表达自己的感情,喜悦和恐惧,他都不瞒着妻子。
不过他知道,这时候,他必须担起一个大男人的责任,给妻子鼓励和安慰。
“找了这么多年,几次都绝望了,好不容易有了信,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一起面对吧。老周同志,我们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