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烨神色复杂，叹了口气抱着她躺下，手掌轻轻抚弄着她的发顶。
“十五以前养过一条金鱼，就在庭院的莲花池里，当初带它去花鸟市场，它一眼就相中了那只金色的。
我不太养活物，十五是个例外，所以它一直都没有玩伴，那条金鱼是它活了三十年的第一个朋友，因此它分外珍惜，还给小鱼取了名字叫十六。
十六很通灵性，尽管发不出声音，每次十五在莲花池边喊它，它都会游过来，将脑袋探出水面，触碰十五的鼻尖。”
“那段时间，应该是十五最快乐的日子。”容烨的音调，落寞中带着一些愉快。
贺清舒玩着他胸口的纽扣，“后来呢？”
容烨继续道：“只要是活物，都有寿命，现世的活物生命更是短暂，在第九年的时候，十六死了。”
贺清舒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那十五它……”
“嗯，它很难过，好长时间都吃不下饭，瘦了一大圈，白天趴在莲花池边发呆，晚上就蜷缩在自己的窝里偷偷抹眼泪。”
说到这里，容烨又想起了那段灰色的时光。
容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十五出去游玩，见见新的环境，十五每次都会拿小水桶带着十六一起去。
那天早上，一如往常旅行前的准备，十五叼着小水桶去莲花池边找十六，这次他们准备去一个巨大的湖泊边玩，它想十六应该也会很喜欢。
但那天的十六，没有游到它面前来。
十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是十六跟它玩捉迷藏，于是开心地绕着莲花池，拨开一片片荷叶，寻找十六。
然后它就在荷叶下，看到了十六静静地躺在池底的鹅卵石上。
十五朝它叫了两声，它没有反应。十五有些慌了，“扑通”一声跳进池子里，池水四溅，打湿了它厚厚的被毛。
它叼起没有呼吸的十六，呆呆地站在莲花池里。
容烨听见动静，从书房出来走到院子里，看见的便是嘴里叼着鱼的十五。
它一身的水，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满脸的绝望与痛苦。
容烨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但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令人措手不及。
他于心不忍，走到莲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