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蹲下来抱住了十五，轻轻抚摸着它的头。
他惯不会安慰人，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并非安慰两句就能起效，他能做到的，只是陪着十五，告诉它，自己一直都会陪在它身边。
后来他们在花园里找了一片干净的土壤，将十六埋在了下面，并在那片土地上种了一大束芍药。
芍药又名别离草，现在在花园里长得正茂盛。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贺清舒觉得喉咙发紧，眼睛酸得厉害。十五平常看起来就爱傻乐，没心没肺的，其实心思细腻得很，他不说罢了。
但他越是这种性格，贺清舒就越是心疼。
容烨吻去她眼角的泪滴，一贯清冷的声音也有些沙哑，“我经常告诉十五，如果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在刻意避开你。”
贺清舒点点头，“我理解。”
“但我以为只要避开，就能解决一切事情，可能我还是低估了自己内心对你的喜爱。”
容烨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盯着她细嫩的脖颈，“清清，你愿不愿意接受漫长的寿命，一直陪在我身边？”
一声“清清”叫得贺清舒心荡神摇。
旁人都喊她清舒，只有容烨喊她清清。
是独一无二的称呼。
容烨见她出神，将她捞进怀里安抚，“等你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长久的寿命，听起来很是令人向往，真正拥有了，才知道有多索然无味。
灵广一日，现世十年，容烨身处现世几千年，对于灵广而言不过眨眼间，但对现世的他来说，岁月无比漫长。
他想回灵广的原因，早就不是赎罪，而是想在那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眼下有了贺清舒，他突然觉得枯燥的生活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生命不再是一潭死水。
贺清舒想到了前阵子扶岫跟她说的话，试探性地问容烨：“灵广，你还回吗？”
容烨没有回答，而是问她：“你想去看看吗？”
贺清舒摇头：“我不知道。”
毕竟扶岫一再叮嘱她，不能让容烨回去，如果回去的话，他就会死。
她不知道扶岫的话有几分可信，但只要有一分，她就不想让容烨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