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禁声的时候,一双皂靴踩在了她跟前,他的手极瘦,又瘦又长,随手拿过侍卫的剑,挑起了她的双手。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倨傲而清高,却没有直接触碰她。
林知许始终低着头,只有泪水不住地落下,一滴滴落在殿堂上,少年稍稍蹲下,目光不断打量她双手的虎口。
几番确认斟酌,最后道:“回禀陛下,虎口指腹无茧,确如她所言,不擅武,臂无绑带,无法固定箭 。
林知许猛地抬起头,眼底通红,似喜极而泣,泪水落在少年的鞋尖,少年道:“虽如此,还当交由刑部彻查。
“然,请陛下,许她衣冠整齐。”
林知许猛地看向他,泪水夺眶而出,他大抵还末及冠,还很年青,跪下的身姿挺拔,便是跪与殿上,也如一株笔直的松柏。
她来自江南小镇,她清白又保守,方才脱衣证明自己,已是下了极大的勇气。
可她爱重的,珍视的,都被另一个人看在眼里。或许只是随口一句,却全了她的体面。
皇帝在方才的惊魂末定中缓过神来疲惫地道:“可,这件事就交由意洲彻查,待查出贼人,严惩不贷,株连九族!
“是!”少年抱拳,应下此事
唐意洲回身,目光扫过顾揽月和那些侍女,道:“拿下。”
两个羽林卫走到夏刍身侧,唐意洲道:“王爷,得罪了。
牢狱里只点了两盏昏暗的灯,烛火一跳一跳地,映着斑驳的墙壁,林知许睡得昏昏沉沉,她又做了那个梦。
自她来京城的时候就开始做这个梦、
从前只是依稀有个印象,她只记得她替嫁了,可夏刍对她很不好,昏暗的牢狱,摇晃的刀尖。
这个梦总是断断续续,人影一晃一晃地,可从来没有如今天一般清晰过。
她梦见顾揽月用同样的手段刺杀了皇帝,被发现后栽赃到了她身上。
她踉跄在地上求夏刍救救她,可他无动于衷。
她最后被羽林卫拖了下去,给顾揽月顶罪。
她的手指抠在殿上,上面鲜血淋漓。
因为她之前抢了顾揽月的婚事,给她下药,派人推她下崖,屡次作恶,夏刍觉得她死有余辜。
梦里的夏刍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