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久明知道自己不该问,可一团火憋在胸口,他实在忍不住。
他太过气愤,甚至都没称呼宋致为宋叔叔。
虞欢见他这样,疼痛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有了点缓解。
她冷笑,“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再次和逃离这个牢笼擦肩而过。
现在她唯一祈祷的,是希望宋致不要伤害怀瑾。
怀瑾……
想到这个人,她鼻尖一酸,险些落泪。
裴宴久抬眼,正对上她眸底的泪花。
虞欢不想被他看出什么,借口道。
“眼妆花了,眼睛有点疼。”
虞欢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柔有力量,还是第一次主动示弱。
裴宴久点点头,“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伤,没有的话我去打水给你洗脸。”
言罢,他果真歪着脑袋盯着虞欢端详。
没看到别的淤青,这才起身去了隔壁的浴室。
虞欢顺势朝后一靠,垂着眉眼看她青紫的手腕,眸底掩藏的恨意铺天盖地。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杀了宋致。
可她还想回到故土,所以不能犯罪。
阿宴,我所有的希望,全靠你了。
身后传来裴宴久的脚步声,她立马收敛起面上的沉思。
“我自己来。”
裴宴久当然不同意,二话不说拿着毛巾仔仔细细给她洗脸卸妆,最后还顺道给她洗了脚。
这么多年,虞欢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贴心照顾。
她看着裴宴久,“谢谢。”
裴宴久没说话,收拾好后重新坐到她身边。
“口渴吗?嗓子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帮你找点药。”
没等虞欢回答,他又忙得像陀螺似的离开。
虞欢看着紧闭的房门,抬手捂住眼,半晌后拿下来,手心一片湿润。
擦擦眼泪强打精神,她用手指轻轻梳了梳凌乱的头发,拿下来一看,掉了不少在手心,可想而知之前宋致的力气有多大。